北川有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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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禧攻略/鸳鸯两字怎生书 21~22

*每天晚上更新,请勿催更。

*CP富察傅恒x璎珞,HE,重生设定,在查询资料的基础上私设如山。

*大剧情暂告段落,傅璎二人交心!还不来评论吗!


前文在这里:鸳鸯两字怎生书



(二十一)

 

傅恒对璎珞挤出一个微笑,下一瞬却踉跄了一下,险些跌倒,璎珞被他惊地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过去扶住了他,这边莫日根也是过来搭了把手,几个人总算是聚在一起坐了下来。

 

璎珞环顾了一下众人,觉得情况不妙,虽然和敬带回来了一匹马,而莫日根的马目前还幸存着,但色布腾巴勒珠尔和傅恒的伤势是都骑不了马的,只能原地等待娜仁托娅带人回来。

 

和敬抽抽噎噎地说道:“我让娜仁托娅带人来的时候务必带马车随行。”她猜到留下的这几个人可能都不方便骑马了,所以才这么叮嘱了那姑娘。

 

“公主做得很好。”傅恒赞许道,这一句话不要紧,和敬刚止住的眼泪又要啪嗒啪嗒的掉下来了,她背过身去抹眼泪,不想让众人看到她哭。

 

莫日根的马上还幸存着他随身带着的用三七、血余炭等中草药制作的止血药,他取来分给了众人暂且止血,避免失血过多的情况发生。

 

璎珞帮傅恒在肩上撒好药之后又去点了堆火,傅恒捂住肩膀静静地看着这个先前在宫廷里仪态优雅的大家小姐,如今都学会生火了,他叹了口气唤道:“璎珞。” 

 

她回头急忙应道:“怎么了?”

 

“我记得他的马上绑了两壶酒,你取来用火烫一烫,分给大家擦擦伤口吧。”傅恒看向那匹属于色布腾巴勒珠尔的马,声音有些虚弱,“血已经止住了,但现在还不能裹住伤口。”

 

璎珞过去一看,还真有俩桦树皮水壶。还好她与和敬每个人都带了不止一条手帕,烫了酒后,用酒将手帕浸湿以后便各自给自己身边重伤的人帮忙了。

 

莫日根叹了口气,自力更生。他受的伤较轻,因而想起什么似的问傅恒道:“你不会是打算让你家这位娇滴滴的小姐去做那种事情吧?”

 

草原之上很容易变天,忽冷忽热,所以无论是璎珞还是和敬,都没有选择那种脱了人家几层衣服清理伤口的办法,好歹留了件中衣,然后用刀子小心地划开受伤处的衣服——其实已经被狼咬破了,破布划开后就扯下来丢掉了。

 

用酒擦拭伤口本是极疼的,但无论是傅恒还是未来额驸都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只是皱着眉罢了,但因为手帕触碰到伤口时发出吸气声,听的璎珞想哭。

 

她真的好心疼,但傅恒却说:“我没事,别害怕。”

 

其实他可以接受直接用酒冲洗伤口的办法的,但是璎珞一定接受不了。

 

璎珞头也不回的问道:“你觉得我娇滴滴吗?”

 

莫日根一怔,想到璎珞先前那从树上冲下来救傅恒的英姿,默默地把话咽了回去,这姑娘可不是一般人,富察侍卫的女人果然很厉害,就算是他妹妹都要自愧不如了。

 

“葛洪在《肘后备急方》中说:乃杀所咬之犬,取脑敷之,后不复发。”傅恒解释道,“狼与犬相近,都可能会让人得了恐水症。”

 

璎珞恍然,傅恒知道这些她并不觉得奇怪,这恐水症她是知道的,一旦患病就只有等死,行军打仗在外少不得有各种病,作为未来的将才,傅恒胸有沟壑,自然博览群书。

 

“不就是去削了它们的脑袋吗?”璎珞冷笑道,这群家伙让傅恒受伤,她把它们粉身碎骨的想法都有,于是璎珞捡起她送给傅恒的那把匕首,朝着地上的一堆狼尸就过去了。

 

“我也去!”和敬抹了把眼泪,捡起色布腾巴勒珠尔的佩刀走了过去。

 

看着不远处两个姑娘的身影,三个男人齐齐陷入沉默,莫日根苦笑道:“其实我去也是可以的,不必要非得这样吧。”未来的富察夫人也就罢了,可另一位是公主啊,公主亲自去砍狼的脑袋给他们疗伤,皇帝真的不会说什么吗?

 

“我富察傅恒未来的妻子,绝对不是站在男人身后的女人。”傅恒眯了眯眼睛看向璎珞的方向,语气似有几分满足又有些许炫耀,“我身边的位置永远留给她。”

 

“没错,是这样的,您说的对。”作为未来的外甥女婿,蒙古少年要不是受了伤举不起来手,他一定举双手表示赞同。

 

莫日根感觉自己被噎住了,他拔了根草咬在嘴里,无奈摇头:“你们说得对,我以前也觉得漂亮姑娘站在男人身后被保护就行了,但是被她们保护的感觉,其实也很不错啊……就是不知道我这位姑娘到底在哪里了。”

 

反正像璎珞这么好的,天底下是就她这一个了,傅恒如是想。

 

璎珞与和敬大眼瞪小眼一番,一腔怒火凉了半截。和敬用眼神询问她该怎么做,璎珞想了想,与和敬交换了手里的武器。她让和敬退后一步,自己深吸了一口气,手起刀落,地上的狼顿时鲜血四溅,脑袋与身体分了家。

 

“成了。”璎珞指了指地上的狼头,“用匕首把它脑袋划开。”

 

和敬的脸上充满了对璎珞的崇拜:“璎珞,你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璎珞心想这小公主真让人无奈,刚才那个拼了命用火铳一枪一个的人也不知道是谁,虽然是公主但是毕竟有这前辈留下的好战热血,活得都不怕,反而在死的面前有些犹豫。她勾起唇角说道:“你就当你在切萝卜。”

 

两人强忍着恶心分工合作,一个砍一个划,切萝卜剥萝卜,身前的裙子沾满了红红白白的颜色,最后幸不辱命地带着东西回去了。

 

莫日根识趣地坐远了一些,他可不想听人家的私房话。

 

和敬这时候忽然想起来了去年的陈芝麻烂谷子:“你还说我有吉兆,我早就说了,研究这易经的人,都很容易倒大霉。当时我便说若是日后出了什么事要找你算账,你看看今日,你把命都快搭进去了,你不留着你的命,我怎么找你算账?”

 

璎珞想,这不就是吉兆吗,他们一行人遇到狼群都能化险为夷,已经很是幸运了。而且和敬当时还说木兰围场见真招,看看谁倒霉——于是这俩人都倒霉了,还带着她和傅恒与横插进来的莫日根兄妹。

 

色布腾巴勒珠尔是没办法走路了的,为了方便和敬训他,璎珞扶着傅恒坐远了一些,坐到靠近篝火的地方,小心地用手帕取了狼脑为他敷在伤口上:“其实你要是疼的话,可以说出来,我又不会笑话你。”

 

“确实疼。”傅恒坦诚道,璎珞心里一颤,却听到他继续说道:“但是心里面是甜的。”

 

“都什么时候了还耍嘴皮子。”璎珞气道,像是真生气了一样,她一声不吭地为他把肩上与腿上的咬伤都敷好,本来打算裁自己外袍上的布给他裹住伤口,却被傅恒制止了,他执意让璎珞裁他的衣服。

 

这衣服上干净的地方也不多了,璎珞用酒冲了冲匕首,仔细地选了几块看起来还安然无恙的部分裁了下来,帮傅恒把受伤处简单包裹了一番。不远处的和敬看过来,有模有样地学着。

 

这伤处理完了,人总该说话了吧。见璎珞仍是沉着脸,傅恒想说点什么,但却感觉自己晕晕沉沉的,他心下不妙:“璎珞,我有些累了。”

 

璎珞顿时一惊,伸手摸向他的额头,果然感觉有些发烫,原来是发热了。一旦高烧不退那就是要去鬼门关走一遭了,不行,她得和傅恒说话,不能让傅恒睡过去。

 

要是睡过去的话,下次能不能醒过来就不一定了!

 

她这时候忽然记起来早晨时和敬送她的口琴,之前揣在身上又是砍又是打的竟然没觉得硌得慌,现在想起来不禁有些怀疑身上是不是已经被压青了。她把这口琴找了出来,对傅恒凶巴巴地说道:“你不准睡,我给你吹口琴吧,你好好听着。”

 

原来是口弦啊,傅恒问她:“谁给你的?”

 

“和敬啊。”璎珞有些诧异地回答道。这乐器虽是蒙古乐器,不过因为别致好看,前身又是贵族附庸风雅的“簧”,所以她便学了过来。

 

见璎珞理所当然的模样,傅恒失笑道:“口弦通常是小伙子用金竹制成,为了展现才能,将它放入雕刻精致的竹筒中,系上穗子送给心爱的姑娘,作为信物。而姑娘如果喜欢的话,就会把它挂在身前——哪有你这样揣在怀里的。”

 

璎珞怔了一瞬,回头看了和敬一眼,这该不会是色布腾巴勒珠尔送给和敬的吧,被她放在盒子里给忘了所以转送给她。这让璎珞顿时有些讷讷,觉得手里的这口弦琴似有千斤重:“你这样说的话,那我还吹不吹啊。”

 

没有,我只是觉得我有些失职,我应该送你一支自己做的口弦琴的。”傅恒笑道,“吹吧,让我听一听,还没听过你演奏乐器,希望这不是最后一次。”

 

璎珞呸呸两声,嫌傅恒说话太不吉利。她熟练地用手指夹住弦柄,明亮清脆的乐声从唇边与指尖流淌出来,却不是熟悉的蒙古歌曲,而是傅恒从未听过的一首曲子,前奏活泼动人,后面却温柔似水,蕴含着绵绵情意。

 

在这乐声之中,他忽然觉得意识渐渐模糊了起来,像是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似梦非梦,昏昏沉沉,一时间竟然不得清醒。

 

璎珞一曲奏罢,见傅恒的眼睛都闭上了,当即就吓了一跳。她又不敢使劲摇晃这个伤者,只好伸手轻拍傅恒脸颊:“春和,春和,你醒一醒!”

 

“我没事。”傅恒睁开了眼睛说道,宽慰她道:“方才只是被小鬼叫去魂游了一番,听见你的呼唤我便说我的未婚妻还在等我,匆匆赶了回来——你看,我命不该绝。”

 

璎珞只觉得眼角已有泪珠流下,她又想哭又想笑:“还能说这种话,看样子一时半会是不会把你收走了,再坚持一会,娜仁托娅就要带人回来了。”

 

“你刚才吹得是什么歌?”傅恒问道,敛去眼中的千般复杂情绪。

 

“我自己编的越人歌啊。”璎珞拍了拍有些僵住的脸,挤出一个笑,“好听吗——等你好了,改天我唱给你听。”

 

越人歌啊。傅恒也想起了那日在圆明园的时候,两只小舟撞到一起,突然降临的大雨又忽然离去,那个发上凝着雨珠的少女回头轻笑道:“富察侍卫,你可曾听过越人歌?”

 

心悦君兮君不知……可是现如今他是知道的,他们互相清楚彼此的心意,尽管他当时并没有想到,那个狡黠的姑娘会成为他的未婚妻,会是他一生所爱。

 

“不好听。”傅恒故意道,赶在璎珞蹙眉以前补充了一句:“改天我教你,再多练几遍就好了。”

 

这样也好,人能考虑未来,说明还有求生意识。璎珞松了口气,擦擦眼角的泪,却发现傅恒的脸色更添几分潮红,她想起方才唤醒他时自己的手所触碰到的温度,一颗心又提了上来:热的更厉害了,赶紧来人啊。

 

但她不会在傅恒面前表现出自己的焦急,她现在一定要撑住,要比任何人都冷静。于是璎珞哼了一声说道:“不好听那你也得听着。”这话说完,她自己都感觉她越来越恃宠生骄了,不过这可不能怪她,都是傅恒惯的。

 

“璎珞。”傅恒忽然说道,“如果当时你手里没有匕首,你还会从树上下来吗?”

 

“我就算折支树枝下来,也不能眼睁睁看你出事啊。”璎珞垂下眼眸,“我爬上树只是出于战略,又不是贪生怕死。”

 

傅恒“嗯”了一声,复又问道:“我对你有这么重要?”

 

“少给自己脸上贴金。”璎珞啐他,递予他水喝,“罢了,也不是贴金,你本来就是块金子。你温柔,体贴,有学识,有修养,又处处待我好,我就是喜欢你啊。”

 

这是她迟到了多少年的表白啊,是她在辛者库时可以说出的话,却没有来得及告诉过他。之前谈“爱”这个字眼,总担心他会觉得没那么深刻,觉得她太过于肤浅、不矜持。现在经历过生死一役以后,她终于可以大大方方、完完全全地表露自己的心意了。

 

她看着傅恒的眼睛,语气缱绻温柔又认真:“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所以,我想……”

 

“我爱你。”傅恒忽然说道。

 

璎珞怔了一瞬间,傅恒怎么知道她要说什么?见她平素的机灵此时全无,脸上的表情有些呆呆的,傅恒伸手在她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滚烫从指尖传到鼻尖,像是他热烈的心意一般。

 

他说:“这种话可不能是你先讲啊。”

 

TBC

 

*恐水症就是狂犬病,《肘后备急方》里提到的方法和现代兽医学人工制造的疫苗接种预防是一个道理,是我国最早提出的以毒攻毒免疫防疫的萌芽了。

 

 

(二十二)

 

璎珞觉得有些恍惚,她是很想听到傅恒这般承认他的心意的,可是为什么又觉得不真切呢?是不是因为傅恒烧迷糊了再胡言乱语?

 

于是璎珞下意识就伸手去摸他额头,傅恒见状忍不住失笑:“傻璎珞,我没烧迷糊。”

 

怎么好端端就说爱她,难道傅恒也是因为这方才的生死一役,而突然明白过来什么了?璎珞嗔他一眼,鼓着脸说道:“我要是傻,那你就更傻。”

 

傻子才会看上她。

 

“都傻了好,一对傻子,天生一对。”傅恒竟然颇为赞同。

 

璎珞觉得不对,她觉得傅恒真的被烧坏脑子了。你看看这说的都是什么话啊,这还是当初那个每句话都要得体、知礼的少爷吗?没看见莫日根挪的更远了,而和敬的耳朵都红了么,这旁人都听不下去了。

 

她觉得她脸上很烫,不知道是不是跟着发了热红了脸,若是真的发热也好,把他身上的热传到她身上,让她去生病吧。

 

璎珞正走着神,忽听傅恒低声唤她,大约也是不想被旁人再听了去所以压低了声音,于是她也小声地问道:“怎么了?”

 

傅恒却是对她眨了眨眼,示意她附耳过来。

 

璎珞不解地凑过去,却听到傅恒在她耳畔低声问道:“璎珞,我虽不知道你瞒了什么,但我觉得,你不要被所谓的秘密压的太累了,过去的事情都不重要,我们之间只有当下和以后。”

 

我不在乎你的过去,我只在意你属于我的当下,还有以后的长长久久。

 

璎珞只觉她像是寺庙里定时轰鸣的青铜大钟,响一次却要摇晃震颤许久。她现在的心情便是如此,犹如得到救赎一般,傅恒竟然看出来了。他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难道她方才因为终于表白心迹,太过于放松而流露出了什么吗?

 

见璎珞表情来回变换,傅恒有些担忧:“我不是非让你说出来,说与不说,全看你自己觉得怎样舒适。”

 

“不,没什么的,说出来也好。”璎珞笑了笑说道,“你可能听说过,我年幼时曾经有一次摔了头,病了好些时日……那时候我做了一个梦,大概就是古人常说的黄粱一梦吧。”

 

璎珞自然不会告诉傅恒她是重生而来的,因为这太过于匪夷所思了,她可不想被当做妖怪。于是她换做南柯一梦的方式,思考着从哪里讲述比较合适:“我梦里的一切,要从乾隆六年的选秀说起,在梦里我并非瓜尔佳氏的小姐,而是包衣出身的宫女。”

 

见傅恒听得认真,并没有什么不悦的表情,璎珞这才小声地放心的把姐姐魏璎宁的离世,以及她入宫调查真相的过程讲了出来,包括后宫里的种种尔虞我诈,但基本没怎么提到傅恒,只说因为玉佩的事认识了他。

 

“起初我也是不信这个梦的,但我醒来后让奶娘的儿子去寻,发现真的有我姐姐这个人,只是她并未入宫。我便怀疑这一切不过是梦魇而已,但是当我入宫做二格格的伴读,在御花园里遇到皇后娘娘与你的时候我才发现,你们居然和我梦中梦到的模样是完全相同的——要知道我之前可是没见过你们的。”璎珞说道,“许是什么前世今生吧。”

 

“难怪你能看懂当时在宁寿宫里我叫你出去的动作。”傅恒恍然,安慰她道,“你其实不必太过于担心,那毕竟只是个梦,梦里的你和现在的你是判若两人的……后来如何了,你在梦中有没有查出真相?”

 

判若两人啊,也许是吧,梦里的她因为复仇而不是真正的她,现在的她又因为换了一种身份,到底哪个是她呢?璎珞收了胡思乱想,定了定神说道:“这梦太过于光怪陆离,甚至有些大逆不道……”她低声将和亲王与裕太妃的事情讲了出来,只是把自己在辛者库受罪的事情给隐了过去,对于傅恒的事情只字不提。

 

“还好这只是梦,不然对手那么强大,你也太过于兵行险招了,若是把你自己搭进去,也许会醒不过来。”傅恒松了口气,继而冷笑道:“不过这倒真像是那位亲王能做出的事情。”

 

这模样像极了他在圆明园里看到和亲王欺负她与明玉时,挺身而出的姿态,有些不屑又有些担忧,看到璎珞有些走神,然后她听到傅恒又问:“大仇得报之后,你便离宫了吗?”

 

璎珞怔了怔,她叹了口气说道:“没有,阴差阳错之下我成了魏贵人,后来的时光全部耗在宫墙里了。”见傅恒表情微变,她知道傅恒不是因为她前生成为皇上的妾侍而不满,只是因为担心她而已,于是璎珞急忙补充道:“这只是梦罢了,我不过是那里的过客,所经历的不快也都于我无碍——你想知道其他人的情况吗?”

 

“嗯……我姐姐,皇后娘娘如何了?”傅恒问道。

 

璎珞实话实说了之后,见傅恒皱着眉,她宽慰他道:“既然五阿哥顺利出生,这就说明这梦仍有几分可信度,我们想办法送些可靠的人进去保护娘娘,一定可以化险为夷的。”

 

肯定要把尔晴这种人给换掉,这一世因为她是贵女,尔晴不能拿她怎么样,又因着目前时间尚早,尔晴还没有做出来更多过分的事情。而纯妃可能是因为她的确是京城贵女中家世才貌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竟然什么都没做。

 

傅恒又问了皇上、海兰察还有富察家的一些事情,璎珞都照实回答,见傅恒不再发问,她犹豫了一下问道:“你为什么都不问你的事情?”所有人都问了,怎么唯独不问他自己?

 

“听你之前所说,我与你在那梦中好像并不相熟。”傅恒说道,“而且我不需要知道我的未来,以后的我会怎么样,我以后就知道了,这取决于我现在是否努力。”

 

璎珞想,这样也好,傅恒不知道那些遗憾挺好的。然而此时傅恒却问道:“不过既然你都提出来了,那就说说我未来怎么样了吧。”

 

“嗯……你很厉害的。”璎珞想了想,先捡着他的仕途说了起来,“你后来进了军机处,成了一品大员,又去平定了金川之乱、准噶尔内乱,最后又督师缅甸,是文武双全的人才。”

 

“原来后来金川要乱了啊。”傅恒沉吟道,继而她看向璎珞,只看得璎珞投降道:“好了你别这么看我,我说就是了……我在那个梦里是与你没什么交集的,你娶了与你家世相当的,一个善良温柔的名门之女,后来子孙满堂,个个都是被皇上赞誉过的人才,家庭美满幸福。”

 

她说谎了,尔晴是什么样的人她知道,但作为喜欢傅恒的她,在深宫里与他此生再无希望的璎珞,的确是希望他能够与一个这般好的姑娘结为夫妻的。

 

“很顺畅的人生啊。”傅恒似是信了,但仍是皱着眉。璎珞也讲的有些累了,见他神色疲惫,有些心疼地想抚平他的眉,却见傅恒看着她,神色无比认真:“如此一帆风顺的人生,我真的不会英年早逝吗?”

 

璎珞险些呛住:“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其实还好,你活了接近五十岁,是因为战事落下的病根才去世的,是为国捐躯。”

 

“那就是我走在你前面了,竟然只有四十多岁,我还想和你走到百岁。”傅恒听她能报出自己的年龄,自然分析出了这个结论。

 

璎珞急忙补充道:“你别忘了我比你小几岁的,这不过是一场梦罢了,我们一定可以一起白头到老的。”

 

“我自然没忘,璎珞,你是不是又在宫里待了五年?”傅恒问道。

 

璎珞一惊,下意识道:“你怎么知道?”

 

傅恒弯了弯嘴角说道:“因为我现在比你长五岁啊。”

 

璎珞怔了怔,心情忽然也跟着轻松了起来,是呀,原来她后来那浑浑噩噩却又不得不打起精神的五年,竟然在这里……难怪她与傅恒相差五岁。

 

傅恒却笑了,然后带起一阵咳嗽,惊的和敬他们都看了过来,见他摆摆手才又别过头去:“璎珞,如果我今日过不去这个坎,你就嫁给别人吧。”

 

“这怎么行?!”璎珞差点站起来,好不容易许下的来世之约,绝对不可以这样,“相信我,你绝对不会出事的!富察傅恒,你不能这样!”

 

她说着说着又想哭,这都是什么事啊,她再也不乱来了,不做那些没有的事情,不让傅恒再陷于险境了,她都欠了他那么多了,总得让她还一还吧,让她嫁给他……就这么难的吗?

 

“言之凿凿。”傅恒轻笑,他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与她十指紧紧相扣,“好姑娘,也是个傻姑娘,你明知道我走得早,我的仕途也没有那么顺利,却还想着和我在一起……”

 

璎珞忽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她怔怔地望着傅恒,眼泪簌簌地流了出来:“春和,你别这样,我真的不好,我这个人特别自私,不想欠着别人,你最好要活下来。真的,不然你走了我一滴眼泪都不会为你掉!”

 

她一面说着自己自私,一面却在心底双手合十。神明啊,如果你能听到的话,请保佑傅恒度过这次的危险吧,我愿意用我的寿命去换,只要不是即刻离去,多少都可以……

 

“我会努力活下去的。”傅恒觉得他的头愈发昏昏沉沉了,他强撑着抬起头,滚烫而有些干裂的唇落在她脸颊上,“我还要与你再度许下……来世之约。”

 

璎珞愣住,再度许下?傅恒为什么会知道再度许下?难道说傅恒竟然知道了她苦心想要瞒着的一切吗,那些痛苦的过往,他竟然都知道了?难怪,难怪他最后都没有问她自己后来的结局,因为他已经心知肚明。

 

“对不起,是我以前太过于刚愎自用,没能与你心有灵犀,让你在宫墙里待了那么多年。以后不会了,璎珞,以后我会陪着你的。”傅恒慢慢地说道,声音却是越来越小,“我现在很累,你等我醒过来,醒来之后,我们便求皇上赐婚……”

 

“春和,你不能睡,春和!”璎珞急急地唤他,她抿了抿唇凑上去吻他,同样干裂的唇吻上他的唇,好像离开水底的两条鱼儿,此时他们就是彼此的水分,彼此最后的依偎。

 

然而傅恒还是因为烧的太重而暂时昏迷了过去。

 

他在璎珞吹口弦琴的时候,忽然觉得脑海里再无清明,昏昏然之间,有些场景像是拆卷轴一样一幕幕地从他面前揭开又翻过,有皇上,有姐姐,有海兰察,还有尔晴,还有璎珞。

 

傅恒看到璎珞只是一个小宫女,看到他们俩因为玉佩结缘,看到他们有误会却又心悦彼此,看到他们最终走向陌路,留给他的不过是那个被他依依不舍捡起的香囊。

 

这应是真的了,傅恒想。

 

而在璎珞开口讲述,却故意隐去他们二人的片段时,傅恒完完全全的就信了。难怪璎珞会经常心事重重,原来她竟然一个人背负着两个人的过往,她是怎样一步一步走过来的?

 

难怪她会喜欢他,难怪他也觉得她莫名吸引自己,竟是因为前生便是一对苦命鸳鸯,而他最初却还怀疑过她的心意,还觉得她不够敞开心扉……这种事情如何去说?她不说,是因为不想让他知道他当初做了如何错误的决定罢了。

 

可是他好贪心啊,他还想和璎珞一起走到百岁,一起再许诺下一个来世。

 

在他彻底跌入深渊之前,他听到璎珞威胁道:“你要是敢不醒过来,这七星连珠火铳的最后一发子弹,我就留给我自己!”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不过是痴缠男女,注定要抵死相许一生罢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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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四章算是暂且解决了这个大剧情——明晚就把傅恒带回去救醒啦大家不要担心~然后会把其他人的事情简单提一下,然后求婚+请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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