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川有暖

【伏黑惠BG】今夜或永不 47

*原创女主

47.

 

数分钟之前，在与东野景分开后，伏黑惠背着禅院真希，让式神「虾蟇」带着七海建人，和禅院直毘人一起匆匆向涉谷收费站赶去，寻求家入硝子的救助。在前往外界的路上，一行人遇到了后来才突入结界的日下部和熊猫，伏黑惠因此松了口气，立刻将伤员转移给他们：“日下部先生、熊猫前辈，真希学姐和七海先生就拜托你们了！”

 

见他转身就要跑开，熊猫连忙喊道：“惠，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伏黑惠微微顿住脚步，然后对学长摇了摇头。

 

“我还有很多事要去做。”他说。

 

其实少年并不清楚自己该去哪里，哪怕他的确有很多事要去做。

 

他要去找千春，去找被胀相缠住的虎杖，去和其他咒术师汇合，然后一起找到狱门疆，设法营救五条老师……有无数个选择被摆在他面前，在高楼林立、地形复杂的涉谷地区，他走出的每一步都会通往不同的道路。

 

然而伏黑惠迈出的每一步都很坚定，因为胸前正在发烫的玉佩似乎在为他指引着方向。

 

于是如同命运一般——

 

真人最终成功地从红莲状的火焰中脱身，即使强大如业火，也未能将这个在今晚不断进化的特级咒灵彻底祓除。逃出来的他自然满怀恨意，只见他避开了虎杖的攻击，一跃而上，迅速地跳到了上一层，攻击直指那个他决意在今夜要杀死的少女。

 

虎杖和钉崎自然选择支援同伴，再加上原本就位于上方的东堂，四对一的激战就此展开。

 

战斗的节奏相当之快，尽管只过去了几分钟，但目不暇接的过招足以让人身心俱疲。千春一整晚都在紧绷着心情，即使心底的直觉与隐约的兴奋感在支撑着她，然而由于过于消耗精神和心力，她竟然在这场眼花缭乱的战斗中，出现了一瞬间的、致命的疏忽！

 

“——千春！！”钉崎和虎杖惊慌地大喊道。

 

啊。

 

来不及了。

 

刚才那个是分身啊，原来特意袭击能够用术式转移位置的东堂前辈，迫使野蔷薇二人回援，是为了留给她这种无论是施展简易领域，还是用咒力保护自己的灵魂都来不及的局面，看她无措地死去啊……糟糕，似乎是要开始走马灯了。

 

在灵魂被毁灭的时刻，自己最先想起的会是谁呢？是父亲、母亲，还是至今仍旧没有被救出来的小绮？亦或者是，那个佩戴着她原本要用来护身的玉佩的少年？

 

她是否理应怨念这命运，憎恨这世道，或者是后悔将护身符赠予他人？

 

近处是真人志在必得的声音：“去死吧！”

 

真人决定使用他今晚刚从五条悟那里学到的0.2秒的领域展开，原本这招他想拿来对付更厉害的人呢，但他实在有些火大，他现在就要用。

 

这种极其难以闪躲的攻击，就不信她能够避开！

 

然而比领域中必中的攻击更快到来的是，另一个突然出现的领域——真人强烈地感受到了领域对撞时的冲击感，他惊骇地想，居然敢在宿傩的容器面前开领域，而且恰到好处地把握了领域范围，没把宿傩牵扯进去……这是什么人？！

 

在被卷进领域，视野就此更迭的最后一秒，他望见的是在千钧一发之际，将少女一把拖出危机范围的一只猫头鹰型式神。

 

“千春！！”

 

熟悉的呼唤让刹那间悬空的千春猛然回过神来，在一种近乎本能的支配之下，她朝着真人消失的方向用尽全力射出了一支箭矢，然后才回头看了过去——在看到那个朝着她疾奔而来的少年的时候，少女的眼中一瞬间盈满热泪。

 

奇怪、好奇怪，她不想哭的，为什么会这样？

 

在此前记忆纷乱闪过的时候，千春想，她不会怨念、憎恨，或者是后悔，因为那些都不符合她早就与他谈及过的理念。

 

她相信自己做出的每个选择。

 

也相信她的护身符，会如约而至。

 

第47话「涉谷·终」

 

和伏黑惠分开之后，原本打算去找女儿的东野景因为感知到了宿傩手指被暴露在外的气息，一时间心中有些惊疑。他原以为敌人所掌握的手指都已经在自己从火山头那里拿到的盒子中了，没想到竟然还有多余的存在，因此他决定先过去封印这个可怕的东西。

 

片刻之后，他遇到了由于被胀相袭击，导致目前意识不太清醒的虎杖悠仁，以及站在他旁边的一对年纪不大的双胞胎姐妹。

 

看起来和千春年龄相仿，但没穿高专的制服……是诅咒师吗？

 

“小朋友们。”东野景一边用警告的语气说话，一边拿出了自己封印住的盒子，“我劝你们最好不要把宿傩喊出来，你们不知道宿傩喜欢吃小孩吗？那家伙若是现身，他第一个就会杀了你们。”

 

美美子和菜菜子本来打算把手指喂给虎杖，但在发现东野景手里竟然拿着漏瑚保管的盒子之后，两个女孩对视一眼，短暂地陷入了迟疑。在她们看来，漏瑚的实力非常强大，但是盒子既已易主，这就代表对方已经被面前的这位咒术师干掉了……那么毫无疑问，她们不是他的对手，一旦开战，她们只会有死路一条。

 

可是，她们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

 

姐妹二人在无言中用默契达成了共识，她们目的只有抢回夏油大人的身体，原本以为除了已经被封印的五条悟之外，也就只有宿傩才能做到这件事，这正是她们打算和宿傩做交易的原因。而眼前的这位咒术师显然十分强大，这是不是意味着，他的实力也许强到足以帮到她们？

 

“你……”美美子犹豫且警惕地开口问道，“你是谁？是五条派的人吗？”

 

在得知面前的咒术师姓东野之后，菜菜子和美美子的警觉性降低了一些，因为她们听说过“东野”这个名字，那是夏油大人决定要先解决日本的情况之后，再去中国拉拢的术师。这足以说明，对方和目前占用夏油大人身体的那家伙不是一伙的，可以进行交易。

 

于是双方各取所需。

 

在得知目前的敌人对于夏油杰的身体早有觊觎之后，东野景在心底对于对方形象的勾勒，又多了几分老谋深算。啧，真是个难对付的敌人啊……因此，他不建议姐妹二人返回那家伙身边，毕竟那很可能会有危险。

 

菜菜子和美美子表示她们会回到可以信任的同伴那里，然后会把自己所能探听到的消息给高专这边，比如：“据说咒术师的人数会在接下来的‘活动’里变多。”菜菜子说道，“我是说，这是在将五条悟封印之后的下一步。”

 

作为交换，东野景立下束缚许诺给菜菜子和美美子，他表示一定会让夏油杰的身体安然入葬。虽然这对他来说算是自找麻烦，但他的算盘打得也很响，绝对不会把自己搭进去——如果可以把五条悟救出来，五条悟一定会替他做到这种事。

 

在将她们手里的手指封印之后，东野景叫醒了虎杖，但他们并没有一起行动，因为他还是打算先去找女儿。但其实这算是个借口，因为找人可以两个人一起行动，没必要分开。

 

主要还是因为东野景忌惮虎杖身体里的宿傩。毕竟他身上奇怪的东西又增加了，他现在有十一根宿傩的手指，宿傩肯定能感知到，万一宿傩要是突然饿了，那不就麻烦了……

 

与虎杖分开后，东野景迅速地推演了一卦，他在卜算命理这方面比千春要更厉害，哪怕心神不定也能够很快地算出结果。或许是因为他现在在东京，他就在女儿身边不远的地方，原本她被蒙上薄雾的前路陡然变得清晰起来——担心女儿的父亲窥见了其中的杀机，他皱了皱眉，毫不犹豫地赶往道玄坂站。

 

——汇合！

 

在道玄坂站，被玉佩指引而来的伏黑惠，与算出位置的东野景再次汇合。两个人根本没有来得及商议，就因为各自所察觉到的令人心脏骤停的局面，立刻做出了自己的判断和配合。

  

一起书写，又或者说是，一起改写命运——

 

前半生的记忆、未曾经历的将来，一同交织在一起。犹如海面的波浪一样，层层向外泛开之后，最终被推到沙滩上的贝壳，谁也无法确定是哪一枚。

 

东野景精准地使用了不波及宿傩的领域展开，与真人进行了领域对撞，而伏黑惠则是卡住时机，迅速地将千春带离了战场，两个人一起成功地化解了一场死亡的危机。

 

在最后疑似走马灯的时刻，千春看到的是，竟然是另一个自己。

 

今夜，正是由于东野景的到来，伏黑惠没有因为不敌重面春太而召唤出他自己都无法降服的式神；而原本会重伤不治的禅院家主就此被救下，导致禅院家没有陷入混乱，任由小辈们支配，因此不会出现为了讨好高层，而杀害禅院真依的局面。

 

会死于真人之手的七海建人被提前救下，由熊猫送去了家入硝子那里治疗；双胞胎和漏瑚都没有将手指送到虎杖嘴里，宿傩因此未能夺走身体的控制权，而菜菜子和美美子没有被害，狗卷棘的手臂安然无恙，大量的平民也幸免于难。

 

事态没有朝着恶劣的方向发展，伏黑惠和虎杖悠仁不用去背负如此沉重的生命的重量，这是虎杖之后能够以他本人的意识出现在道玄坂站，与真人战斗的原因。

 

而东野景之所以会出现在涉谷，是因为他的女儿东野千春在这里。

 

由于里樱高中事件里，千春千钧一发的救援，吉野顺平得以幸免于难。幸存下来的顺平将捡到了奇异的符咒，他将它送给了千春，被她应用在了救援钉崎野蔷薇生死一线的时刻——

 

命运宛若蝴蝶效应，环环相扣，东野父女二人的到来，就是改变今夜的涉谷事变的振翅之风。

 

被式神一路悬空带到不远处，千春在坠落到伏黑惠的怀中时，与少年对视的那一刻，她抱住了他，微微有些恍惚。

 

“惠……”

 

冥冥之中，她似乎感受到了一根“线”的崩断——

 

虎杖并没有吞食更多的手指，因此宿傩的力量没有得到完全的恢复，他的力量甚至没有过半。所以在这之后他即使掰断虎杖手指将它强行喂给伏黑惠，也无法完全将自己完全转移到伏黑惠那里，更没办法采取杀害对伏黑惠而言非常重要的人，从而抹杀击溃少年的人格。

 

牺牲降低到最少，幸存者提高到最多，珍视的人安然无恙，普通人尽力如常……这是某个人，想要看到的局面。

 

在以为自己要死去的时刻，少女看到了一个比她更年长的东野千春，那个人的脸上挂着伤，眼神如同井水一样，深沉而安静。她的身后有许多人簇拥，只是站在那里，就能感受到具有压迫感的咒力。

 

千春不由得想，她要经历什么样的事，才会拥有这样的神情、这样强大的力量？

 

“善意会铸就因果。”对方说道，“我永不能改变的今夜和之后，你们全部都可以逆转。”

 

可是、那你呢？你会如何？

 

千春想要这样问，但她没有来得及问出来，就被突如其来的头晕所袭击，世界陡然陷入了黑暗。女朋友突然昏过去的情况当然把伏黑惠吓了一跳，再三确认她似乎只是由于精神力消耗过度而晕过去之后，少年这才松了口气。

 

……但不知为何，她今夜分明没有用香水，他却嗅到了一朵闻起来像是梨的玫瑰的气息。好似虚无的拥抱一样，转瞬即逝。

 

伏黑惠并没有立刻加入眼前的这场战斗，因为接下来已经不是他可以涉及的等级了，特级之间的你来我往不是他们能够轻易插手的。他打算随后以保护昏迷的千春以及京都高专这个看起来不能打的新田同学为主，见机行事、给予支援。

 

新田用术式简单地帮虎杖、钉崎和东堂控制了一下伤情，然而接下来的情形走向远远超出了学生们的预料。

 

没人知道领域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看到在领域解除的时刻，一个悄无声息地出现的、头上有着缝合线的男人，对地上奄奄一息的真人伸出了手——然后就被东野景拦下了。

  

只见东野景面不改色地用另一只手甩出符咒，直接用一把更热烈的业火祓除了那个杀人无数的咒灵。

 

“抱歉。”东野景不客气地说道，“我发过誓，对于想对我女儿动手的家伙来说，我向来见一个杀一个——这个咒灵，不能拿去给你吃。”

 

“哎呀，来晚了呢，果然计划做得再好，也会有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那人避开攻击，笑眯眯地说道。

 

好强的压迫感，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夏油杰”吗？！伏黑惠惊疑不定地想。

 

“好久不见，东野先生。请问您是什么时候来的东京？”“夏油杰”似笑非笑地说道，“又是什么时候……”

 

“成为了悟的底牌？”

 

很好，看来他和五条悟的计划没有被泄露。已经这个时间了，九十九由基和那孩子，应该也快赶到了吧？再稍微拖延一下时间好了，东野景想。

 

于是他开口说道：“夏油君，下一步是不是准备问你们老师好啊，那我提前告诉你，我老婆好得不能再好。让我查不到林绮所在点的结界是你教真人做的吧？现在他已经死了，令花大约查到你们的老巢去咯。”

 

“当然，前提是你得是夏油君。”东野景冷笑道，“更换脑袋的做法，我家祖辈的书上有所记载……你这家伙，是从平安京时代就存在下来的老妖怪吧？”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

 

“一千年前？”钉崎震惊道，“那岂不是和宿傩一个时期的？”

 

伏黑惠想的则是更多一些，若是这种存在多年的对手，只怕早就盯上夏油先生和五条老师了吧？

 

“哈……我就说，从你女儿来到东京那一天开始，有什么东西就有点不对劲了。”神秘的敌人略带无奈地笑了笑，“我觉得、原本好像不应该是这样。话说回来，你们东野家，是不是有什么从唐朝传到现在的秘术啊？”

 

对话到此结束，因为双方看起来都不打算讨论出什么具体的答案。伏黑惠很快就感受到了敌人对于千春父亲那惊人的恶意，不知为何，那人似乎一定要杀死东野先生一样，不行，这可是他们全场最强的战斗力，他们必须得去帮忙！

 

在他尚且判断现场的情况时，虎杖已经喊着“把五条老师还给我们”这样的话，冲到了最前面。随后京都高专师生的支援及时赶到，之前还在袭击虎杖的胀相突然转头对敌人发动了攻击，还大喊出了一个臭名昭著的名字，加茂宪伦。

 

在众人惊骇于这家伙的身份居然还能叠加的时候，交战中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妹妹头小鬼用强大的冰术式袭击了众人，以一己之力限制了他们的行动，看起来威风赫赫。

 

糟糕，必须尽快帮助同伴们解除限制！因为式神而没有被控制的伏黑惠，与飞起来的西宫桃交换了一个眼神，准备动手，然而这时他们却听到了加茂宪伦的惊呼：“等等，里梅，计划有变！”

 

在里梅茫然地看过去的瞬间，众人看到他被打飞了出去。

 

“好强的冰术式啊。”东野景拍了拍手，“真不巧，我今晚十分火大。”

 

冰术式固然是很强大，但他们之前没算到会有一个能够将很难用的“业火”熟练使用的东野景在这里。而且里梅刚才在外面还捏碎了东野千春留给辅助监督的纸符，他身上一定还残留着符咒的味道，东野景肯定闻着味了，这个女儿控——羂索头疼地想。

 

更让他头疼的是，没能拿回真人对他来说有些麻烦，他不能直接用无为转变远程解除那些咒物的封印。虽然他也有办法去把他们唤醒，从而开始“死灭回游”就是了，但到底没这么方便……可恶，必须得让东野家的人死在这里，不然后续一定会更麻烦！！

 

因为他可是记得，数百年前他和六眼对战的时候，他是怎样眼睁睁地看着东野家的人将向天地借来的咒力转移的。这个家族，拥有可怕的积累传承的力量……也就是说，如果他今日不能杀死东野景的孩子，那么，即使他能够杀死东野景，这人也可以将自己的咒力在死前直接转移给自己的女儿，让她成为他的下一个敌人。

 

想到这里，羂索趁刚回来的里梅替他分担火力的时候，使用咒灵瞬间袭向被伏黑惠保护着的尚在昏迷的少女。

 

察觉到羂索的恶意时，伏黑惠的脑海一片空白。

 

此前将千春带离真人所创造的杀机时，他只来得及用式神配合东野先生，但现在，千春身边只有他在。

 

护身符的职责是——

 

来不及多想，少年以自己的身体挡了过去。

 

然而，比他们动作更快的是，斩断攻击的刀。

 

“不好意思，我赶上订婚仪式了吗，惠？”少年沉声问道。

 

“……乙骨前辈？！”

 

让伏黑惠感到惊喜的不只是本应该在国外却突然出现在此地的乙骨，还有另一个他未曾见过的、此刻被敌人恼火地点出名字的女人。

 

“乙骨忧太、九十九由基。”羂索咬牙切齿地说道，“今晚的特级术师，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他的计划明明十分顺利，到底是怎样接二连三出现变故的？！

 

或许是因为忌惮我方的实力，在伏黑惠的印象里，当晚的战斗最终以敌人狼狈撤退而结束，时间大概在23点左右。虽然狱门疆也没有回到高专众人的手中，不过东野景说卜算的结果并不算很差，他认为如果他们去询问天元，应该能够找到转机。

 

后续要处理的事情可太多了，不只是咒术界，还有要疏散活着的普通人，以及处理死去的人们的后事。千春被三轮霞送到了家入硝子那边，伏黑惠和狗卷棘汇合，和其他高专学生一起去疏散民众。

与此同时，夜蛾正道找到东野景，想问他五条悟是否还有其他安排。

 

“高层一定会对今夜的事件发难，悟今晚被安排一个人过来，也肯定有什么阴谋……”他怀疑咒术界高层中也有敌人的同伙。

 

然后夜蛾就看到东野景接了个电话，只见对方的表情在通话时变得越来越奇怪。

 

“怎么了？”夜蛾不由得问道。

 

“您的得意门生的确有所安排。”东野景用一言难尽的神情说道，“也是在刚刚我才知道，令花竟然是五条家失散多年的女儿，现今五条家家主五条悟的‘姐姐’。”

 

夜蛾：？

 

“……这是在胡闹什么？”

 

不是，这会有人信吗？这是悟那家伙在来涉谷的路上临时编出来的吧？？

 

“虽然很离谱，但请您体谅一下悟……”东野景叹了口气，“他一定是不想您被牵连，毕竟那群烂橘子，应当是想趁机给五条派，尤其是给校长定死罪吧？我可是听令花提过，那群人很觊觎您制作出熊猫的方法，所以啊，五条派绝对不能群龙无首。”

 

夜蛾沉默了一瞬。

 

“你和令花打算怎么办？”他问。

 

“就算他们不相信，他们也只能相信。”东野景笑了起来，“校长，先告辞啦，我得去帮我老婆摇旗呐喊了。”

 

忙到快黎明时分，累得靠着墙角就能睡着了的伏黑惠，得知七海建人、禅院真希都已经脱离了危险，他因此松了口气。然后他就从笑眯眯的未来岳父那里得知，在他和同伴们疏散民众的时候，东野夫妇带着五条家的人，装了一堆炸/弹杀到了高层开会的地方。

 

伏黑惠：？

 

“是术式更快，还是同归于尽的炸/弹更快呢？嗯，在我让留在外面的人引爆了一个炸/弹之后，他们很快就做出了选择。”东野景一边说着，一边削了个苹果，“千春还没醒吗？没醒的话这个苹果我吃了。”

 

“……”

 

可能要成为特级，必须先拥有不正常的精神状态，伏黑惠想。

 

千春还没醒来，家入硝子说她没什么大碍，只是太累了需要好好睡一觉。在伏黑惠将这个诊断告诉东野景之后，东野景长舒了一口气：“那就好，这孩子昨天的表现我听同学们说了，没想到在父母不在的时候，她已经独自成长到了这种地步。”

 

“千春一直都很优秀。”伏黑惠下意识地说道。

 

“啊啊，听别人家的臭小子夸奖我的女儿，本来应该很骄傲才对，但莫名有点不爽啊。”东野景说道，“不过我看你似乎担心高层会对我们做什么事？别怕，你们日本咒术界管不了我们中国咒术师。大不了在把悟放出来之后，我这辈子都不来东京了。”东野景咬着苹果说道。

 

“说起来，当时有个人运气不太好，吓得摔倒了磕破了头，最后不治身亡呢。”

 

“……是敌人的卧底吗？”伏黑惠问。

 

东野景似笑非笑道：“也许是吧。”

 

伏黑惠沉默了一会，他整理了一下思绪，脑海里忽然想起昨夜遇到的那个疑似伏黑甚尔的男人。心中再次产生钝痛，他想，或许东野前辈能够为他解惑，即使前方是潘多拉魔盒，真相是会让他痛苦的存在，他也要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与此同时，吃完苹果的东野景忽然又道：“啊、不对，还是得来东京一次，如果你们打算在东京结婚的话。哦，要不来中国结婚吧，那边也挺好的，你怎么看？”

 

“……？？”

 

这是他可以谈论的话题吗！

 

**

 

在千春离开涉谷收费站之后，吉野顺平一直留在这个临时治疗点帮忙。凌晨时分，一个与家入小姐显然相识的陌生女士，送来了一个看起来十分虚弱的、面色惨白的少女。

 

“没受什么伤，只是需要好好休养一番，等回到更正规的地方，我给你做个检查吧。”家入硝子说道。

 

女孩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受伤的人有很多，顺平只是分了分神，就又投入了忙碌之中。他几次路过那个少女，每次都发现她坐在病床上发呆，神情十分恍惚的样子，也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直到刚才，他又一次经过她旁边的时候，忽然被对方拽了拽衣角。

 

顺平被吓了一跳，他诧异地看了过去：“诶？”

 

“你好。”她轻声开口说道，“请问，现在是什么时间？”

 

也是在这时候，顺平才发现，虽然她刚才看起来恍恍惚惚，但当她聚精会神地看着他的时候，即使面容憔悴，可双眼却十分明亮，好像会说话一样。

 

于是少年下意识地拿出了手机：“……啊，刚过零点，已经是11月1日了。”

 

少女怔了怔，忽然展颜一笑：“太好了。”

 

顺平还有些茫然，然后就听到她说——“那个，抱歉，可不可以麻烦你对我说一句话？”

 

“嗯？”

 

“请对我说……林绮，生日快乐。”

TBC

  

 

  

折磨我许久的涉谷篇终于结束了，可算达成了比较圆满的结局！本章算是把最厉害的伏笔基本讲的差不多啦，这是我想好的万用剧情，不管jjxx怎么画都能够圆回来的设定QAQ

乙骨那句话是对应第4章开头他从五条悟那里听说惠要订婚的谣言w 林绮的生日这个点是第41章开头，寓意新生。

下章千春会醒来，也是正文最后一章。然后进入番外！！

真人到底是怎么被解决的，他对林绮的看法，会有一章番外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