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川有暖

【伏黑惠BG】今夜或永不 46

*原创女主

46.

22：45，道玄坂站，地下。

眼见真人并没有选择和他的分身合二为一，修复本体的损伤，而是选择擦肩而过，虎杖瞬间意识到了不对。

少年的目光落在刚从拐角处跑过来的钉崎身上，顿时大骇道：“快逃！钉崎！！”

由于真人的本体挡住了视线，刚跑过来的钉崎野蔷薇并不知道在她没看到的那一瞬间，真人已经将本体与分身交换了位置，而且因为此前与不能使用术式的分身进行过战斗，她下意识地放松了对真人手掌的戒备。

“虎杖……”

哈哈，这个白痴，真人的心情变得愉悦起来。他想，眼前的难搞的女人很快就要被他结结实实地摸上一把，就此死去了，解决掉了一个克星呢……

然而在下一秒，他发出了充满难以置信的惊呼：“什么？”

因为比他的手掌更快的是他头顶上方突如其来的坍塌，好端端的水泥天花板竟然莫名其妙的破了一个大洞，各种碎石块哗啦啦地落了下来。而在这些石块和灰尘之中，还有他不得不防的，正如同瀑布一样骤然落下的耀眼的箭雨——

好啊，这是那个女人的术式！

在视线被遮挡的那一瞬，真人原本要对钉崎发动术式的动作也被落石阻断了几秒。但其实就算钉崎没有趁机躲开，他也不会立刻对她发动攻击了，因为他被迫分神去躲避这些箭矢——他还记得在里樱高中的时候，东野千春曾经用这招击中过他的灵魂。

他不得不躲！

真人的身形在箭雨中灵活地闪避着，他想，如果他没记错，下一步应该会出现光团爆炸的情况，和上次一样。啧，这么看来，她除了学会了偷袭，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杀起来毫无挑战性嘛。

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想错了。

“野蔷薇，快用「共鸣」！！”少女厉声道。

……那是？！

真人所预料的爆炸并没有发生，因为这并非千春用过的术式「烂漫·星系爆炸」，而是她故意用基础术式「星流」营造出的景象。在他四处避开箭矢的时候，一支看起来根本不可能命中他的箭矢忽然一分为二，一前一后，准确地落在了他即将驻足的闪避点上，快到他甚至没来得及调整自己身体的形状。

避无可避！

等等，他看到的这枚箭镞的形状似乎有些奇怪。

没入眉心的箭镞并没有立刻传来痛感，反倒是背后的那枚箭镞传来了熟悉的感觉，也就是说，背后的那支才是东野千春之前用过的击中他的术式……那么，前面的这东西是什么？

直到锤子与钉子相碰撞，发出清脆的鸣响时，真人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那竟是一枚钉子。

竟然是他想要杀掉的另一个克星，钉崎野蔷薇的钉子！！

才从钉崎那里吃过一次亏的真人再次因为同样的招式，导致灵魂遭到了冲击。痛楚让真人睁大了眼睛，他在心底描摹着她的死法，然后看向天花板上那个空出来的大洞。风从洞口灌入，真人看到了那个他曾经戏谑着告诉林绮，他要如何如何杀掉的女孩——此刻，那个少女正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真人想，我要杀了她。

现在、立刻。

然而，少女动了动手指，轻轻启唇，似乎是说了什么，但因为声音太小，真人无法听清。正当他想要回忆她说话的口型进行分辨时，他只觉身后忽然一烫——一道炽热的火苗倏然出现，很快就覆满了他全身，炙烤着他的灵魂。

这是因为千春配合指诀，念出了一句咒语。

——“恶业害身譬如火，烧！”

第46话「涉谷⑤」

十分钟之前，道玄坂小路。

千春注视着眼前的一地狼藉，她看了足足好几秒，这才将望向眼前的道路。感受着涉谷今夜那充满危机感的空气，少女的心底划过一抹奇异的感觉。

眼前的一些钉子上还残留着野蔷薇的咒力，应该是因为没有击中对手就落在了地上，再加上时间没有过太久的原因，不然咒力会消失。

……嗯，捡起来说不定还能继续用？

有一些建筑物被破坏了，而且野蔷薇使用了大量的钉子，可见她与刚才还在这里的敌人发生了激战，敌人还属于十分难缠的类型。但是，为何二人现在不在此处？

是转移了战场吗？那原因又是什么呢，是因为这里施展不开，还是有一方由于不敌而逃走了？如果是这样，逃走的一方又是谁？

快速的思考让千春下意识地蹙起了眉。

出于安危考虑，她认为自己在追上野蔷薇之后，应该会劝野蔷薇莫追穷寇，毕竟谁也不知道如此难搞的敌人会不会藏了什么还没用的撒手锏。

但那只是她现在做出的判断，到时候不一定会真这么做。

因为她们是咒术师。

如果放任这么麻烦的敌人到处乱跑，也不知道会有多少普通人因此遭殃……野蔷薇一定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这才会追过去，到时候劝她也没用。

所以，她不会劝。

毕竟千春知道，就算她本人刚才也在这里，她只会做出和野蔷薇一样的选择。

——追上去。

但这都是建立在逃走的人是敌人的基础上所设想的，可若是情况没有那么乐观，逃走的人是野蔷薇呢？思及此处，千春深吸了一口气，她努力地平息着心底那种奇怪的兴奋感，从自己的箭囊里取出了一支普通的箭。

平时千春都习惯于直接用咒力化作箭矢去袭击对手，因为这样更方便连发、多发，威力更强。虽然她会把比较难以携带的咒具放在伏黑惠的影子里，但像今晚这种严峻的时刻，她也会随身带几支普通的箭矢，以备不时之需。

譬如此刻。

千春将一支箭上的箭镞拔掉，然后从地上那些散落的钉子里选出了一枚，绑在了原本放着箭镞的位置上。在对自己的武器做出看起来相当奇怪的改变之后，她又从口袋里摸出了在来这里之前，顺平递到她手上的东西。

那是一张符纸。

或许是因为感知到了她指尖咒力的波动，符纸上面那不知由何人所写的文字，正闪烁着神妙莫测的、金色的光芒，危险又迷人。

顺平说，这是他之前和七海先生学习的那段日子里，他某次去一个地方搜寻线索，他放出来的水母式神从一个非常隐蔽的角落里扒拉出来的东西。被他发觉的时候，它正把这张符咒当成宝贝一样爱不释手。

对于这种一看就非同寻常的存在，少年非常警觉，吃一堑长一智，现在的他身为咒术师，自然知道这东西具备一定的危险性。想到这里，顺平把这张纸拍了下来，发给了负责一年级学生的五条悟，询问他该怎么处理。

由于五条悟恰好就在附近，他直接赶了过来，饶有兴趣地打量了那张符纸。

“看起来没什么危险，这个就交给顺平你自己留着吧，不用上报。”

“诶，我可以自己留着吗？”顺平惊讶道，“这是不是不太好？”

“既然被你捡到，那自然就是你的了。”五条悟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好像公然教唆学生昧下咒具的人不是他一样。只见他再次看了看那张符纸，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总感觉，在合适的时间，把它交给合适的人，应该能够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

此外，他还留下一句让顺平听了不是很明白的话。

“还真是有趣啊，自从七月份开始……”

虽然不是很懂，但顺平还是保管了这张符纸。其实他有好几次都想把它送给千春，因为她是他身边的咒术师里唯一一个会使用这种东西的人，但每次他又都忍住了，毕竟五条老师说，要在合适的时间。

什么才是合适呢？

就在刚才两个人即将分开之际，顺平本能地意识到，也许这就是五条老师说的那个时刻。

千春轻声念出了手中这张符纸的名字。

“业火符……”

业火是传说中的地狱之火，具有很强大的力量，因此这是一张咒力极高的符咒，制作出它的人一定是一位相当有水平的咒术师。

既是机缘巧合落在了她手里，那她一定要物尽其用，这样才不会辜负制作者。

由于今夜涉谷危机四伏，千春必须一直保持着十万分的精神，以此来应对可能会出现的突发情况，而精神始终处于高度集中的状态一定会导致疲劳。但奇怪的是，疲惫感并没有降临，大脑所反馈过来的感受只有无法解释的兴奋。

虽然千春的直觉一向很准，但她平时不会只依靠感觉行事。然而再一次踏入这片危险的地方之后，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喝了一瓶传说中的福灵剂一样，有一种妙不可言的意识在引导着她去做一些事。

像是命运的指引。

千春想，她上一次感受到这种冥冥之中的情绪，还是在初来东京的那天傍晚。那是她推演出自己应该路过港口附近，因为那可能会让她遇到一个对于她此行而言，非常重要的人——彼时千春还以为对方能够为她寻找林绮一事提供线索，后来她才意识到，她算出的那一卦指的是更长远的未来。

——她决定听从于这种久违的直觉。

刚才千春之所以捡起野蔷薇的钉子，也是因为她感觉到它可能会在对付那个情况不明的敌人上发挥一些作用。而在那些散落着的、数枚仍旧残存着咒力的钉子里，她一下子就选出了自己所需要的那枚。

再比如这张业火符——少女将符纸上用咒力包裹起来，然后又用咒力捏出了一支箭，她把符纸“融入”到了这支“咒箭”里，让咒力合二为一，再将它们全部凭依在了被她改造过的那支钉子箭矢上。这样可以在敌人防不胜防的时候，远程取消咒力的依附，将它一分为二，回归原本的两支箭矢，做出奇袭。

做完这些准备工作后，千春这才朝着道玄坂站的方向跑了过去。

是毫不犹豫的奔跑。

可能是因为那种命运的牵引过于奇妙，也可能是因为千春心里根本没有离开这里的准备，以至于在奔跑途中，千春甚至没反应过来有人在喊她。

“那位小姐！前面很危险，请不要过去……”

“等等，新田。”另一道声音制止了他，“她好像是伏黑的女朋友——喂，东野？！”

“伏黑”这个关键词成功地将千春从忘我的状态中唤醒，她猛然停下脚步，看向对方。

“东堂前辈？”少女惊讶道，竟然是京都高专派来的救援！

来人是与她有过几面之缘的京都高专的东堂葵，还有另一个穿着京都高专制服的少年，看起来有些眼熟，但她在花火大会的那次巡逻任务里并没有见过。

东堂葵介绍道：“这是新田。”他没说那个少年能做什么，不过这个姓让千春想到了辅助监督新田小姐，难怪她会感觉这个少年长得有些眼熟，大约是姐弟吧。

“一个坏消息，我们没有在地下五层没有见到任何术师。”东堂葵说道，“看来他们已经带着狱门疆离开了。”

什么，五条老师被带走了？这个想法让千春心下一沉，如果是这样，那他们岂不是做什么都没用了？

不，不是这样的，他们还有自己的可以做的事情。

强烈的预感在催促着她前行，千春来不及气馁，开口道：“东堂前辈……”

“你们看那边！”新田惊讶道，“人类？还是咒灵？”

怎么人不人、鬼不鬼的？

千春和东堂一起顺着新田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看到了几个晃晃悠悠的存在。东堂对这一幕不甚熟悉，但千春却睁大了眼睛，因为她立刻就想起了那场在里樱高中的战斗，并且迅速地意识到了谁在这附近——

特级咒灵，真人！

该不会野蔷薇遇到的是这家伙吧？！

新的担忧涌上心头，杂乱无章的各种信息和思考一瞬间塞满了脑海，千春看向东堂，用坚定的语气说道：“前辈，请随我来！”

距离她知道五条老师被封印也不过才一个多小时，但从京都到东京最快也要两个小时。这二人组应该是在更早之前就接到支援命令过来的，目的也只是为了帮助涉谷这里的咒术师们，只是在到来之后，他们获知五条老师被封印，所以任务变更成为“夺回五条悟”。

目前五条老师已经被带走了，任务失败，但是他们并没有离开，可见东堂前辈的想法和她一样——“解救我方同伴，保护平民，尽可能地削弱敌方战力”！

在对视的瞬间，东堂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原本就想找东野确认虎杖是否在附近，此刻自然毫不动摇地跟了上去。倒是新田有些迷茫，他一边跑着跟上前辈，一边嘀咕道：“真没想到她竟然也是咒术师，看着不像啊……”

这话东堂想起来在两个人第一次打照面时，那支飞来的箭矢。他呵了一声，回答学弟道：“跟着她，你会知道她是个彻头彻尾的咒术师。”

在通过检票口之后，几乎是在那枚用来探测恶意的铃铛震起来的时刻，千春再次停下了脚步。周围没有异常，因此异常在地下！

她将十/字/弩朝着地板一指，对东堂喊出了一个非常不可思议的要求：“东堂前辈，麻烦你和我一起破坏这里！”

“——现在、立刻！”

于是这才有了在真人想要偷袭钉崎野蔷薇，却被天花板突然的坍塌阻了一瞬的后续。

在道玄坂站发生激烈冲突的时刻，伏黑惠正在狂奔。不久之前，他和千春的父亲遭遇了特级咒灵漏瑚，随后他目睹了一场激战的开头。

之所以说开头，是因为东野景认为在大楼里施展不开，还容易波及到伤员，所以在开始交手之后，他很快就把那个火山头从窗户那里丢了出去，两个人去更空旷的外面打架了。

与其说是打架，不如说是……

压制。

因为从千春那里听说过一些关于她父亲的事，伏黑惠知道东野景并不是表面上认证的二级术师，同时他也知道东野家的家传术式「四净神咒」如果发挥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会是怎样的威力。但是，这位前辈的能力还是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火山头毕竟是敢找五条老师麻烦的特级咒灵，它身上有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然而东野景看起来非常游刃有余，他携带的咒具竟然只是一把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木剑。只见他手持木剑，轻轻松松地拨开了敌人袭来的火焰，让对方完全没有机会近身。

“惠，”未来的岳父大人喊出了他的名字，“我会尽快解决这家伙，嗯，大概十分钟吧？你快思考那个问题。哟，火山头生气了？抱歉抱歉，我可没有说你弱的意思，你这家伙确实还挺强的。”

“但是说实话，这个时间对我来说有点长了，毕竟你……”东野景说道，“身上带着宿傩的手指吧？”

这话让漏瑚微微一怔，虽然下一刻他就被丢出了窗外。

可他的确携带着宿傩的手指，而且还是十根。但是那个盒子是“夏油杰”给的，应该有一定的封印作用，不易被察觉，眼前这个咒术师是怎么发现的？

果然，东野景想。

其实他只是在诈对方，因为这家伙一出现的时候就问他们知不知道虎杖在哪。在今夜去寻找虎杖，如果不是那孩子的仇人，肯定就是宿傩的仇人。前者没听五条悟提过，后者的仇人应该活不了那么久，所以大概率是想要召唤宿傩。

没有那种东西，怎么把宿傩请出来？

“还真是啊。”东野景跳出窗外，稳稳当当地站在了地上，“这不是想要阻挠我们家可爱的女儿实现她的理想吗……”

千春想要救人。

因此，绝不能给敌人把宿傩召唤出来的机会，这里有太多普通人，那家伙动起手来毫无顾忌，但他们还有最基本的人性。

“你女儿谁啊？！”漏瑚没忍住，吐槽道。

“哦，你不用知道。”东野景说道，“因为我接下来，动手会很粗暴。”

一种如同爆炸一样的危机感突然从漏瑚的眼前出现，他还未来得及应对，就被拖入了一个陌生的世界，因为对面的咒术师说的话是——

“领域展开。”

留在大厦里的伏黑惠望着跳出去的东野景，只觉那副自信的姿态和五条老师有些相似，可能这就是实力强大的人的表现吧？感觉相当可靠啊。如今有千春的父亲作为支援，只要尽快赶到敌人那里，也许能把五条老师顺利地抢回来……

不过，这不是自己现在应该思考的问题，少年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失去意识的禅院家祖孙，以及七海建人。

……只能再用一次的救援术式，他应该请东野前辈救谁？

在做出思考的时候，伏黑惠还对伤员们进行了应急处理，他从影子里找出了急救箱，姑且给伤员们用冰袋冰敷了烧伤的伤口。然后，他打定了主意。

在心底对其他二人道了声歉，少年一边防备着周围可能会出现的变故，一边等待东野景归来。

不久之后，可靠的咒术师拿着一个盒子回来了，“抱歉，多用了几分钟的时间，虽然知道这家伙身上带着棘手的东西，但这玩意也太多了，我看了都怕宿傩复活。”

如此不容小觑的咒物，这个火山头居然有一半的量。足足十根手指，这也太容易招来奇形怪状的觊觎者了……出于谨慎，东野景临时画符，对这个盒子上的封印进行了加固。

伏黑惠心下一凛，十根手指一天吃一根，对于虎杖来说可能没什么大问题，但一次吃十根，他一定会被宿傩控制的。敌人们是想让宿傩用虎杖的身体做什么不得了的坏事吗？还好这些手指已经被东野前辈提前截住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对了，你打算让我救谁？”东野景问道。

“请您，救伤势最重的那个！”少年坚定地说道。

东野景闻言，挑了挑眉。还真是意料之外，却又意料之中的答案，没有任何偏向，但却是最适合当下的回答……很好，他相当满意，因为他也在思考他到底应该救谁。

五条悟既然已经出事，那么接下来五条家就会群龙无首，如果这时候禅院家再出问题……他可不想让御三家全部都落在某些高层手里。虽然要是禅院老爷子死了，他或许能够帮助未来女婿得到禅院家家主的位置上，但还是算了，因为这得看他女儿和女婿愿不愿意。

不过，眼下的确是个好时机，还是要物尽其用啊。

思及此处，东野景蹲下来，将手覆在了伤势最重的禅院直毘人的手上。

“嘿，老爷子。”他说，“还有意识吗，要不要跟我立个束缚？”

相较于禅院直毘人，禅院真希和七海建人的伤势要轻一些，但也只是相对而言。因此，在将禅院直毘人除了断掉的手臂之外的伤势全部治愈之后，东野景说道：“你们带着他们去找家入小姐吧，惠，用上你的式神，越快越好。”

他就先不过去了，因为他还得去找千春。

……嗯？等等，这个气息是？

**

22:50，狱门疆。

被困于其中的五条悟忽然想起来，他有件事忘了告诉东野景。

嘛，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那家伙那么敏锐，应该能够从那道替死符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吧？嗯、嗯，虽然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具体的情况，只能因为一些提前发现的原因，而隐隐约约感受到一种所谓的“机缘”。

但是，总之不是什么坏事。

既然不是坏事，那就可能是好事。

星浆体事件中，五条悟从伏黑甚尔那里得知这人有一个孩子。涉及禅院家，又是咒术师，再加上小孩的确无辜，所以五条悟找到了那个名字是“伏黑惠”的小男孩。

然后，在看到伏黑惠的第一眼，五条悟从自己的那双六眼那里获知了一个让他感觉非常有意思的细节。

这孩子身上，有一道「线」。

就像有些人生下来就是“天与咒缚”一样，还有一些人可能会因为转世、传承或者世间种种的因果关系一样，身上存在命中注定有所牵绊的「线」。

有些是坏事，比如过于深刻的仇恨和怨念，这种线通常是黑色的。

但是——嗯，姑且让他先观察一下吧。

就这样过了数年，几乎走过日本各地，还去国外转悠过的五条悟，并没有从有限的咒术师和无限的普通人里发现什么能够与那道线对应上的人，如果不是他总能看到伏黑惠，他都怀疑自己迟早会忘记这件事。

机缘这种事实在说不清楚，说不定这小子要等个一百年，孤独终老了呢，他想。

2018年的7月1日，五条悟收到曾经的老师东野令花发来的消息，得知东野夫妇家的独生女来到了东京，希望他和硝子可以帮忙照顾一下。对此他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随后又因为伊地知的电话，而前往品川区去帮助他那遇到困难的三位一年级学生。

学生们很给力，在他赶到的时候，诅咒师已经被抓起来了。五条悟匆匆扫了一眼那个不足为道的敌人，然后将目光集中在那个陌生的少女身上，根据咒具，他判断出了对方的身份，没想到东野老师的孩子居然在这里。

不过这不是重点，他特意摘下眼罩，仔细地确认了一下。

确认完毕，青年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怎么说呢，他的心情实在很好，因为这简直太有意思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况。而且站在监护人的角度上，感觉也相当不错，这种事情居然和一本正经的惠有关系……

于是五条悟开口说道：“你就是小千春吧。”

在六眼的视角里，两道如出一辙的「线」垂落在地上，像是落下的雨水一样，汇聚到了一起，结结实实地打了个结。

命运般的、红色的线。

……原来是你啊，他想。

不用等上一百年了呢，惠。

TBC

*一个小建议，看完本章结尾后，请重看第一章（？）应该会有不一样的感觉，欢迎讲讲你的感受~

呜呜呜这章写了好久，好在写出了帅气的千春和果断的惠，大家久等了orz

jjxx想画什么我已经不在意了，先提前问问大家番外想看什么，请速速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