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川有暖

【伏黑惠BG】今夜或永不 43

*原创女主

43.

 

从千春那里得知伊地知出事之后，伏黑惠立刻意识到了问题所在：“敌人们也许在特意等我们离开。”

 

有战斗力的术师们离开后不久，辅助监督迅速地遭遇袭击，难道说「帐」外有人在监视着他们？敌人们竟然会根据咒术师们的行动来调整计划？他们的战力原来有所余裕吗？相较于去年的“百鬼夜行”，这次危机的规模如何，出动的人数又有多少？

 

在场所有人都陷入了飞速的思考。

 

伏黑惠最先回过神来，轻拍千春的后背，眼神里尽是关心。他还记得之前千春半夜因为被负面情绪吞噬的异常，所以他想，她现在一定十分痛苦——但他并没有问她是否还能继续行动，因为从他能够感觉到，她握住他的手在微微用力。

 

她想要坚持。

 

那么，他会相信她。

 

七海先生既然已经联系过了家入小姐和夜蛾校长，想必外面应该有安全的地方，如果千春真的没办法再继行动，他会让式神带着她和民众们一起离开「帐」。

 

“东野同学，不要勉强自己。”七海建人皱眉道，“你可以和伏黑同学一起出去，找到伊地知，带他去涉谷收费站，家入小姐应该已经在那边了。”

 

“然后，留在那里。”

 

虽然七海建人并不出清楚千春的具体状况，但他能够看得出她的模样有些不对劲，考虑到这次的形势恐怕比去年还要严峻，七海建人的第一想法就是要尽可能减少年轻咒术师们的伤亡。不只是东野，如果能遇到其他的一年级生，他也会建议他们不要进来——外面比里面更安全，危险最低的地方当属夜蛾校长所镇守的涉谷收费站。

 

“我不会成为大家需要分心照顾的累赘。”千春深吸了一口气，她握着伏黑惠的手站了起来，一边调整着呼吸，一边坚定地说道：“事不宜迟，请您放心地让我们兵分两路吧。”

 

“……”

 

这样的眼神，他很熟悉，她带着“不会后悔”的心情在说这种话。七海建人想，或许猪野说得对，后生可畏，他应该试着像五条悟那样相信他们。

 

于是他说：“很好，东野同学，请不要让我后悔此刻的决定。”

 

第43话「涉谷②」

 

“猪野，只有几项任务被下达给了一级术师，我必须先到外面去……”七海建人转头对另一位后辈叮嘱道：“在这期间，我希望你们能够把阻止术师进入的「帐」解除掉，然后和其他术师汇合，一起行动。”

 

“明白！”猪野说道。

 

“然后还有，”他郑重地说道，“后辈们就拜托你了。”

 

“……遵命！！”

 

七海建人快步离开之后，余下三人也准备出发。

 

伏黑惠四下张望着，忽然眼前一亮，他低声说道：“千春，稍等。”

 

“嗯？”千春有些茫然，她低头看向被松开的手，空落落的。

 

惠这是急着要去做什么？

 

此前几人已经判断出，设置结界的敌人会藏在最显眼的地方，因此他们的目的地应当是涉谷Scramble Square波形塔楼（简称“S塔”）。猪野在脑海里规划着路线，正要一声令下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叮铃铃”的声音，他茫然地看过去，发现伏黑惠不知道从哪里推来了一辆自転车。

 

猪野：？

 

千春在看到伏黑惠推了一辆车的时候，就立刻恍然，只觉心中既温暖，又酸涩。

 

感动的是，很多时候不需要她说什么，他总会去做，在她的事情上，惠总是如此上心。

 

而酸涩的点则在于，没有谁天生擅长照顾别人，惠也许是因为自己从小独立惯了，才会在照顾她的时候那么熟练。

 

“太好了，竟然真的有没锁的车。”伏黑惠松了口气，对疑惑的猪野解释道：“千春需要减少体力的消耗。”

 

虽然千春的状态看起来比上次要好上很多，但毕竟经历了意外，他想要尽可能地让她得到休息。S塔距离这边有些远，跑过去需要一定的时间，于是他就想要找辆能带人的自転车。

 

只是先不说很多车都不能带人，而且这种闹市区停下的车通常都会上锁，不然容易被偷……没想到竟然被他找到了一辆忘锁的车，运气相当不错。

 

少年将玉犬式神收起，然后跨上车座，偏过头来看她：“我带你。”

 

“你带过人吗？”千春侧坐上去，随口问道。

 

“……只带过一次姐姐。”伏黑惠镇定地说道，“我会小心的。”

 

“好。”千春轻笑道，她伸出手，亲昵地环住了他的腰：“那我就放心地……把我交给惠啦。”

 

伏黑惠原本就因为她自然的动作而微微一顿，此刻的心情不免有些哭笑不得，千春又把话说的那么奇怪了，明明没到这种程度——不过既然她能说这种玩笑话，那就说明她真的没有被那些糟糕的情绪所困扰，这是件好事。

 

至于一旁的猪野，他原本在感慨伏黑惠反应很快，既聪明又体贴，活该他有女朋友什么的，眼下见这二人都要出发了，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等一下，只有一辆车？”

 

“抱歉，猪野前辈。”伏黑惠充满歉意地说道，“只能辛苦你在沿途找找看了。”

 

“……”

 

自転车行驶时带起的夜风吹起了少女衣前的领带，在安静的过分的街道上，伏黑惠有一瞬间以为，他的人生仍旧风平浪静，没有诅咒也没有咒灵。他依旧在普通的高中就读，津美纪也没有遭遇意外，他有朋友，有家人，有老师，还有余光可以瞥见的恋人。

 

不会后悔的人生，大抵如此。

 

只是那样普通的幸福并不属于他——

 

“怎么了？”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后座的少女低声问他。

 

“骑车时带起来的风好像有些冷。”伏黑惠说道，并没有说实话。

 

“知道啦。”千春向前靠了靠，没有多问，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温柔，是秋夜里独属于他的一份温暖：“我再抱紧你一些。”

 

少年不由得弯了弯嘴角。

 

纵使那样普通的幸福并不属于他，但他依然是幸福的，他想。

 

跑出一身汗的猪野：……

 

好在跑了一段路之后，他终于在路边发现了另一辆没锁的车。

 

S塔是周围街区里最显眼的地方，而在S塔之中，最瞩目的当属顶层的天台。因此千春猜测，敌人可能正在天台上俯瞰周围，提防着咒术师们的靠近，所以他们在附近弃车前行，准备悄悄绕到大楼侧面发动突袭，抢占先机。

 

“对方一定认为天台非常安全，毕竟想要抵达那里，通常都需要从大楼内部上去，所以楼内一定有所布置。”她分析道，“但他们不知道来的人是惠。”

 

伏黑惠的式神里有可以飞往高处的“鵺”，它可以带着他们直通天台。换句话说，就算敌人躲在顶层而非天台，有了飞行的优势，我方也能破窗而入。

 

“我和伏黑同学一起上去，东野同学留在楼下防守，毕竟敌人可能不止一个。”猪野说道，他抬起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高楼，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么高的楼层，如果能推下来一个，应该会省些力气。”

 

“想办法把他们分开是吗？”伏黑惠思索了几秒钟，从他的“影子”里摸出了之前储存的钢丝：“真希姐留给我的。”

 

“我以前跟随父亲解除过「帐」，一般来说它有三种解决方式，一种是高专那次，五条老师直接从外部毁灭了结界。另一种是重伤设立结界的咒术师，让他失去控制能力。”千春补充道，“不过，我倾向于最后一种。”

 

“什么？”伏黑惠好奇地问道，跟着五条悟的时候基本都是看“最强”直接碾压，跟着同伴们的时候则都是后者，他倒是不知道还有第三种。

 

“用钉子之类的东西做根基，只要把类似这样的东西破坏了就好。”千春说道，“优先破坏它，解决诅咒师反而在其次。”

 

哦，还有这种啊，这个真不常见。猪野恍然地点了点头：“你是怎么确定的呢？”

 

之前在伊地知先生接到电话说明治神宫前站那边也有「帐」的时候，千春就想到了，「帐」中有「帐」，还不止一处，这样的结界可不是一般的术师能做到的，毕竟不是每个人都会设立结界。所以她猜应该是有人提前放置了施用了结界术的根基，然后其他诅咒师注入咒力就可以生效，用以支撑这个面面俱到的计划。

 

“这次的敌人似乎计划缜密，所以这样的嘱托式根基很有可能有‘多个’，但其他的都是障眼法，一定要多留意。”她说。

 

还好有在方面有经验的东野同学，猪野满意地想，不然如果真的是第三种情况，他们还在费劲和诅咒师打架，岂不是耽误时间？

 

“很好，到时候伏黑你见机行事，抓住一个把他丢下来，然后跟你的式神一起返回楼下和东野同学汇合，我留在上面应对别的敌人。”猪野说道。

 

他也考虑到了敌人不会坠亡的情况，如果对方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都摔不死，那这说明这人有两把刷子，他很担心千春一个人无法应对，所以才安排伏黑惠折回。

 

“我把玉犬留给你。”伏黑惠也考虑到了这一点，他立刻说道。

 

不过，如果可以的话，猪野其实还有一个更万无一失的计策：“东野同学，你能不能……”

 

为了方便合作，提高效率，早在一开始等在外面的时候，千春和伏黑惠就对前辈们简单讲述了自己的能力，方便他们进行战略安排，因此猪野知道千春的战斗方式。只是没等他说完他的想法，千春就已经接过话来——

 

“狙杀。”她冷静地说道。

 

在敌人坠落的时候，她将在有效射程之内，用箭矢进行近距离射击，为行动再上一层保险。

 

好聪明，猪野想，他问：“可以吗？”

 

因为这话说起来容易，实施起来却颇有难度。大楼虽然高达230米，但代入公式计算坠落速度，也不过就短短几秒，千春不仅需要考虑到箭矢的飞行时间、弹道下坠的情况，还要有非常迅疾的反应能力和相当不错的动态视力，这样才能确保自己的箭矢不会落空。

 

“可以，我在家乡时曾经跟随母亲进行过这种练习。”千春沉吟道，她之前受到的损耗也得到了有效的恢复。“但是我需要你们的配合，还有——”她看向身侧的少年：“惠，我要换咒具。”

 

平时为了便于携带，千春所使用的的咒具在重量设计上都是尽量轻盈的类型，比如她常用的十/字/弩「烂漫」，还有峨眉双刺「丹朱」。但她来东京的时候，不只带了这两件咒具，她的行李之中还有一把射程更远更准确并自带瞄准镜的十/字/弩，这是按照军/用标准所设计，为了带它出国，东野家在走程序时甚至进行了一番打点。

 

不过，因为它的重量重达四公斤，她实在很少拿出来……就算她可以用咒力捏箭，减少了快速更换箭矢的步骤，这玩意也相当不好用，毕竟真的太重了啊！

 

但它还是有可以派上用场的时刻——千春会提前找好一个各方面来说都绝佳的射击位置，然后留在那里，所以这就需要同伴的配合，因为他们要确保敌人会从这一策摔下来，而不是摔去别的方向。

 

由于这次是和惠一起行动，在临出发前，千春特意让他帮忙用“影子”装上了特别沉的咒具，没想到真的能用到。

 

议定对策之后，三人开始行动，决意速战速决。

 

——此刻的时间是21：15，距离五条悟被封印还有五分钟。

 

与此同时，S塔天台之上。

 

“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解决五条悟。”一个老头说道，“除了那家伙，在场应该没什么可怕的咒术师了吧。”

 

“我可是为他们准备了大礼。”另一个老婆婆说道，“可千万要让我用上啊，我可是很想看到‘那家伙’的使用效果。”

 

“那也得他们先上得来这里才行。”三人之中唯一的那个年轻人说道。

 

“哈哈，没错。”老头笑着说道——话音刚落，他猛然睁大了眼睛，余光扫向耳侧凌厉的风声，然而比他的视线更快的是从天而降的两个人，以及迅速缠到他腰间的……

 

钢丝？！

 

千春世界里的时钟此刻在按秒转圈，“秒”这样渺小的单位，在她聚精会神地透过瞄准镜看向空中时，都成为了漫长的时间。

 

十、九、八——

 

在临行之前，惠告诉她，在抵达天台之后，他只需要十秒钟。

 

十秒，他就能够将其中一个敌人飞速地用钢丝缠上几圈，打结，然后丢出去，最后在空中切断钢丝。

 

听起来这似乎是只有虎杖能做到的事情，不，或许虎杖更快，只需要一眨眼的工夫……虽然他的运动神经远没有那家伙那么变态，但伏黑惠保证，他会尽力缩短时间。

 

因为千春要举着那种咒具朝上瞄准敌人，她的手臂一定会很酸。

 

七、六、五、四……

 

汗珠，落到了眼睫上。

 

千春咬住了唇，她几乎不敢眨眼睛，只在心底数着倒计时，紧盯着她和惠约好的方向。

 

三、二、一——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坠落的物体，鵺在夜空中发出鸣叫的同时，敌人从空中坠落！

 

就是现在！！

 

光束从手中的咒具飞出，沿斜线直直地朝着敌人奔去，然后命中了敌人的心口，爆发出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沉睡着的大楼。

 

命中——！

 

千春松了口气，太好了，她没有辜负大家的期望。

 

只是在目光离开瞄准镜之后，她突然皱起了眉，将不方便携带的十/字/弩丢到了一边，从长裙里摸出近战所用的峨眉双刺。

 

不对劲。

 

「帐」仍旧存在，而且……

 

她凝神望着躺在马路上的敌人，一时间没有动作，黑色的玉犬在她身边呲起来了牙，一副蓄势待发，随时准备扑上去的模样。

 

“千春！”伏黑惠跟随鵺落到了她身边，他在空中看到了箭矢命中的那一刻，相当漂亮，“你猜对了，但是猪野前辈跟我说那家伙一瞬间拿走了两个‘根基’——”少年猛然止住了话语，和她一起看向不远处。

 

“惠，你也发现了吧。”千春冷声道，“尸体，太整洁了。”

 

她虽未真正见过坠亡的遗体，不清楚到底要四分五裂到什么程度，但像这家伙这样完好无损，甚至一滴血都没流的情况，显然很有问题。

 

这家伙为什么没摔死呢？就算坠落没有造成伤害，那她刚才的攻击呢？没有生效，是被免疫了吗？

 

真可怕啊，居然能免疫她的术式……

 

少女轻轻地倒吸了一口气，本能地紧绷住了身体。她理应感到恐惧，因为对手是未知的，是强大的，然而她没有产生任何惧意，因为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是和术式有关？防御力很强的术式？

 

同样的疑惑也在伏黑惠的心底出现了，他立即意识到千春之所以没有迅速展开战斗，是因为她正在评估对手的能力，她在等他一起并肩。

 

必须速战速决，这里的敌人都如此麻烦，五条老师应对的情况只会更麻烦，「帐」内的普通人面对的局面只会更糟糕。他们早一秒钟破坏“根基”，就能早一秒冲进「帐」里多救几个人……但是，不能急躁、不能。

 

伏黑惠“嗯”了一声，然后迅速地从影子里摸出了一把刀，与千春对视一眼，两个人在方方面面都达成了共识。旋即，他们一左一右地朝着“尸体”奔去——

 

“起来，老狐狸！！”少年厉声道。

 

躺在地上的老头爬了起来，扯断了身上的钢丝，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唉，真是的，现在的年轻人就不懂得什么叫尊老吗？”

 

“那您还是先挂到墙上去吧！”千春说着，与伏黑惠，还有跃起的玉犬同时攻击。

 

……这个敌人很不简单。

 

片刻之后，伏黑惠和千春得出了这个结论。

 

他们两个之前经常一起练习，虽然像这种联手合作对敌的情况比较少，但对彼此的进攻节奏早已烂熟于心。千春擅长令人眼花缭乱的快攻，伏黑惠则是弥补她的漏洞，两人配合十分默契。

 

只是无论是玉犬那能够对特级咒灵造成伤害的爪子，还是他的刀，或者是千春用「三器合一」时的棍子把敌人抡出去的情况，都没有对那家伙造成任何伤害。反倒是敌人抓住了空隙，趁机甩出了一些利器，险些在伏黑惠近身时伤到他。

 

“惠！”千春惊道。

 

“哈哈哈精神饱满、将来有望，”敌人笑呵呵地说道，“而且还是对小情侣，值得一杀！”

 

如果只是攻击的无效化，那这未免太夸张了，岂不是连五条老师都不是对手？肯定还有破解的办法。伏黑惠下意识地摸了一把险些被划伤的脸，如是想。

 

“五条悟已经来到涉谷了，识相的快点把根基放下，逃命去吧！”他突然说道。

 

千春：？

 

“呵呵，你别太虚张声势了，五条悟可没时间应对我们，要不是他被拖住，我们哪里敢在这种地方随心所欲地活动呀？要是他现在立刻出来了，那还要另说。”敌人轻蔑地说道，显然不把两个年轻人放在眼里。

 

哦，看来这家伙打不过五条老师，所以他的术式肯定是有一定的下限，那么……

 

虽然千春不知道伏黑惠为什么这么喊，不过因为担心惠刚才有受伤，她迅速地跑向他身边想要汇合。结果因为情绪高度紧张，她的手中出了汗，汗水导致她一瞬间手滑失了准头，误将一支峨眉刺直接飞了出去。

 

不好！她想要急忙改变峨眉刺的落点，然后跳过去将它回收。

 

暗器？粟坂二良警觉地想要避开，然后发现自己没办法避开，不过他的术式一直都在用着，这绝对不会伤到他……咦，这个小姑娘冲过来想要抢咒具，天真——什么，她丢出另一枚不知道叫什么的咒具在空中撞击了原来的那支细长的东西，强行改变了它的落点，等一下，他的身后——

 

“玉犬！”千春大叫道。

 

伏黑惠微微睁大了眼睛。

 

他看到了什么？！

 

千春因为改变了峨眉刺的方向，自信满满的老头避而不及，结果在脸上留下了划痕，而且玉犬似乎也造成了伤害，果然——再试探一下！

 

少年立刻做出了兔子的手势。

 

式神，脱兔！

 

一大堆可爱的兔子突然冒了出来，将敌人团团围住。

 

佯攻，然后发动突击？真是天真和愚蠢，粟坂二良想。

 

已经成功回收峨眉刺并且跑到了伏黑惠身边的千春不由得微微一怔，身后，将她一把揽过去的少年低声说道：“我已经知道这家伙的术式了。”

 

——「强弱颠倒」。

 

不需要伏黑惠多解释什么，千春在回忆起刚才的情况时，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包括他故意提到五条老师的情况，看来应该是在试探敌人的实力有没有特别极端。

 

假设他们的攻击是10点，敌人能用术式转化成1点的伤害，如果这时候用1点的攻击进攻对方，那么会造成10点的伤害，这就是强弱颠倒，也就是随时调整上下限。但不能就趁机只对敌人使用弱攻，因为对方可以随时调整和颠倒，所以也无法造成伤害。

 

但她刚才伤到了敌人，因为峨眉刺的划伤是1点，玉犬的攻击是10点，这是两者同时进行的，此刻敌人无法调整阈值。强弱在同一尺度里，就算互换也会造成10点的伤害，所以就会造成实打实的打击。

 

“我知道了。”千春说道。

 

接下来就是激怒他，让他着急起来失去理智，然后假装全力进攻，继续麻痹这家伙，最后假意全力骗他术式，然后趁他没防备的时候，再打个时间差，轻轻打上去！

 

“召唤式神出来又解除……是男人就干脆一点！”感觉被捉弄了的粟坂二良大喊道。

 

“我要听我女朋友的。”伏黑惠说道。

 

粟坂二良：？

 

像是似有所感一样，他偏过头去，然后就看到了如同烂漫的流星雨一样飞过来的箭矢——原来不知何时，千春已经拿到了她常用的十/字/弩，她一箭接着一箭，快速走位着进行攻击：“臭老头，我男朋友怎样关你什么事，你刚才差点划伤他的脸是吧？果然自己长得丑的像树皮一样就嫉妒别人的美貌，难怪五条老师在的时候，你就只敢做阴沟里的老鼠呢！”

 

伏黑惠：……

 

千春比他想象中，还要擅长挑衅呢。

 

粟坂二良：？？

 

可恶的小情侣，这个时候还卿卿我我，真是不分场合，他会让他们知道挑衅他是多么白痴的做法——看他不把这对愚蠢至极的小情侣给宰了！

 

……嗯？！

 

粟坂二良错愕地看着自己身前的伤口，不断流出的鲜血似乎在讥讽着他刚才的判断。

 

愚蠢至极的、小情侣？

 

**

 

轻视对手的诅咒师最终在伏黑惠佯装猛攻，实则轻轻戳过来的一刀的情况下重伤，被少年用剩余的钢丝捆了起来丢到了一边。

 

伏黑惠拿起那人带走的剩余的两个根基，轻松的破坏了它们。

 

“消失了。”千春抬头，看向夜空。

 

阻止术师进入的「帐」已经不复存在，七海先生一定会很欣慰。接下来只要等猪野前辈汇合，他们就能继续前进了……千春看向手机，现在是21:20，抵达S塔之后，他们只花了三分钟的时间就解决了难题，但花了两分钟时间听这个家伙骂骂咧咧。

 

“这家伙完全拒绝配合我们的询问，既不说他们有多少人，也不说计划，只说五条老师一定已经完蛋了，好烦，我不喜欢听。”千春说道，“把他敲晕吧，真是的，浪费我一个完美的狙杀。”

 

粟坂二良：？

 

“你这小女孩太狂妄了……呵呵，现在是在等你们另一个同伴汇合吗，我看你们是等不到他了！尾神老太婆虽然老了，但这次她可是准备了大/杀/器，你们就等着被杀光吧哈哈哈！”老头狂笑道。

 

看来猪野前辈遇到麻烦了，千春和身侧的少年对视了一眼。

 

伏黑惠立刻把刀递给了她。

 

“你、你要做什么，我现在发动不了术式，你不会是想杀我吧？”粟坂二良惊道，这是什么她要杀人他递刀啊，现在的年轻人都杀人不眨眼吗？这不比诅咒师还诅咒师啊！

 

“你们、你们到底什么背景？”

 

好问题。

 

“你说背景？”千春弯了弯嘴角：“五条悟啊。”

 

伏黑惠：？

 

……好吧，这话倒也没错，在这个咒术界里，高专的学生的确因为种种关系，算是五条老师的拥趸。但千春应当不只是因为她父母的关系而自动站到了五条老师的阵营里，她是自己选择的，而且原因很可能在他。

 

是因为感念于五条老师这些年对他的帮助吧，少年垂眸想。

 

夜晚的风，似乎没那么冷了。

 

“都跟你们说他完蛋了——”

 

少女直接用刀柄重重地敲了上去，把那个喋喋不休的老头敲晕了。

 

“啰嗦。”她冷声道，“都说了，我不喜欢听。”

TBC

虽然这章有一点原作对话，但字数真的爆表了，7700+！因为我真的非常想写完两个人的默契合作，下一章要暂时分开了。

本章，帅气的千春和配合她的惠（“我要听我女朋友的”，理直气壮.jpg）还有那一点酸涩的温暖，喜欢骑车的部分。大家喜欢吗？想要留言看到！

也很喜欢两个人都是实打实的五条派！

PS：原作解除帐的时间是22:04，本处的时间线也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