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川有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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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罪图鉴/沈翊x我】二十一天养成一个习惯

*前篇《我男朋友一开始是我师兄后来转正了》

*突然的后续(。)

 

《二十一天养成一个习惯》


回国的第十四天,我还是不知道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感觉大事不妙,如果一个男人在热恋期都会有所隐瞒,那这个秘密我怕是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了。因为按照林敏师姐之前让我去问沈翊,让他亲口告诉我的说法,我猜沈翊应该是不希望我从别人那里听到事情经过的,可是——可是他自己也不告诉我,这就很矛盾!

 

事先声明,我不是没问过沈翊,但是都没有得逞。

 

因为每当我开口的时候,他不是递给我一杯奶茶,就是递给我一块蛋糕,直接放到我唇边的那种,硬是把我的话堵回去了。

 

我严重怀疑沈翊把我当做了他家的猫,总是进行投喂。

 

这样可不行,我已经重了两斤了,却连真相的尾巴都没摸着。

 

上次的演出之后,沈翊为我重画了一幅油画。正好我打算在北江开一家大提琴工作室,就让他帮我把画裱好,到时候就摆在工作室里。

 

“到时候只要有人问,我就可以说这是我男朋友画的我,好看吧?”我指着油画比划着,虽然我还没有把房子找好。

 

“嗯,画是挺好看的。”沈翊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看得出来,他对这幅画也很满意。

 

“只有画好看吗?”我做出微恼的模样。

 

“人更好看。”他笑,“是你成就了这幅画。”

 

“……干、干嘛说这种话!我也、我也不是谁都能画的!”

 

只有这时候我才会觉得,沈翊和七年前好像没什么区别。但事实上就算我再怎么告诉自己,大约他之前就是这样的人,只不过我被他那时意气风发的外貌所迷惑,并不知晓他内里的反差。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沈翊的确发生了改变,我无法欺瞒自己。

 

既然他不想告诉我,那我就去问知情者——我特意挑了沈翊去给学生上课的时间去了一趟北江分局。

 

“哟,这不是沈老师的女朋友吗?真不巧,沈老师今天去学校了。”蒋峰惊讶道。

 

“我知道,他昨晚跟我说了。”我将手指竖在唇前,“嘘,我今天来是找你们队长的,他现在没有案子在忙吧?”

 

蒋峰:?!

 

沈老师的女朋友……找、找城队?!

 

“别乱脑补,肯定是正经事。”李晗拍了他一下,“你坐,我去帮你找城队!”

 

我特意挑了临下班的时间来找杜城,只要他现在没有案子在忙,下班后就有时间跟我好好聊聊了。杜城确实如我所愿的那样刚结束工作,一听沈翊的女朋友来找他,他顿时如临大敌。

 

“……我可是守法的好公民,城队不用那么警觉吧?”我怀疑地看着他。

 

“不是,呃,这个,我听说你是沈翊的师妹?是这样的,之前他老师也来找过我。”杜城解释道,原来他以为我是像许老师那样希望警方能将沈翊归还给艺术,过来找他理论的人。

 

我让他放心,我不是来问这个的,我只是想知道七年前发生了什么。

 

杜城:……

 

他的表情变得更一言难尽了。

 

“好吧,我得承认,我七年前说过一些过分的话。”杜城叹了口气。于是从他这里,我得知了事情的经过。

 

听完之后,我沉默了许久,我能理解杜城当时的想法,他不是真的责怪沈翊,只是面对雷队被害,他需要有一个情绪的缺口。而犯人们盯上雷队,就算不找沈翊帮忙,迟早也会根据照片找到雷队的下落……这件事他们两个其实都没有错,但导致的后果已经发生了,已经无法挽回了,于是沈翊烧掉了所有的画。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事,今天的事情请不要告诉沈翊。”我起身同他道谢,沈翊最近格外关注我的行踪,好像很担心我人身安全一样,这实在让我很在意。

 

“我听林敏说,沈翊烧掉的画里有一幅是画给你的。”杜城沉默了几秒钟,这才开口,“你不会觉得他现在没有继续当画家,很可惜吗?要知道他可是……”

 

要知道他可是用素描勾勒出犯人的外貌,引得几个同样在本地有名的画家可以根据笔触立刻判断出来他是沈翊的人啊——他已经在这行消失了七年,却依然能够被认出,可见他当初是多么前途无量!

 

我摇了摇头:“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我只是想要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样才能知道该如何去解决这个症结。

 

因为我和沈翊之间到底隔了七年,尽管我还是很喜欢他,但偶尔还是会对他前后的反差而产生违和感,毕竟我最先认识的是大学时期的那个沈翊。

 

“而且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他无论做什么都会做得很好。”

 

即使当初沈翊没有跟我具体说出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我也仍旧这样笃信,那是一种没有缘由的信任,只是因为他是沈翊。

 

但是——就算沈翊不会后悔,我是会后悔的啊。

 

如果我当初知道他要做出什么选择,及时地关心他;如果我可以在这七年的道路上陪伴着他,让他不至于孤身一人;如果我中间有和他保持着联络——就算只是杯水车薪,但到底会让他好过一点啊!哪怕他不在意这种事,因为他是这样的果决,孑然一身仍可前行……

 

可是,我在意啊。

 

他总是这样自作主张。

 

现在是不愿告诉我,或许是怕我担心;当初是用一句“挺好的”把我想要表白的话堵了回去,擅自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那这次就别怪我擅自来问别人了。

 

回国的第二十二天,工作室的房子选好了。我让休假的沈翊给我送裱好的油画,并邀请他参观装修好的房间。

 

沈翊看着面前洁白的墙壁,有些疑惑:“这面墙……”

 

“怎么了吗?”我问他。

 

“似乎和整体的风格不太搭。”顾虑到我的心情,他委婉地说道。

 

还是变了啊,沈翊……如果是七年前的他,一定会说得更直接一些。

 

我不由得垂眸,没有人能抗拒温柔的人。可是相较于此刻男女老少都会喜欢的沈翊,相较于他无可挑剔的现在,曾经有着少年气的,有着不羁感的那个沈翊,才是最初吸引我的人。

 

那层微弱的距离感,是做警官的沈翊为自己建立的一层薄薄的壳。

 

“因为这面墙是我特意刷白了留给我们的。”我轻声说道,拉开杂物间的门,指了指地上的颜料桶与各种工具,“来一起涂鸦吧,就像你们当初在学校的墙面上经常做的那样!”

 

我们学校至今还留有沈翊当年的涂鸦墙。

 

所以来尽情地放松吧!

 

沈翊惊讶地看着我:“但是,你穿的是白裙子,很容易……”

 

很容易被颜料弄脏。

 

“没关系!”我拉住他的手,“在我面前,不要想那么多。”

 

将工具都拿出来之后,沈翊问我想要画什么样画。

 

我望着颜色繁多的颜料,沉思了片刻,突然迅速地把手伸进了蓝色的颜料桶里,举着一手的蓝色颜料,往他脸上抹:“先把你画进去!”

 

沈翊对我毫无防备,就算他反应很快,也被我在脸上抹了两道,他哭笑不得地看着我,我却已经对别的颜料跃跃欲试了:“不错,多来几下我们就是部落土著了。”

 

“……别闹,这可是你的工作室。”沈翊无奈道,“还是要认真画的。”

 

相较于我的乱涂乱画,沈翊心中已经对墙面有所构思。望着他拿着刷子并不犹疑的落笔动作,我专注地看了一会,忽然开口:“沈翊,我之前去找过杜城。”

 

沈翊的动作顿了顿,看起来并不惊讶:“嗯,我知道。”

 

我:?

 

啊,我只让杜城不告诉沈翊,忘了让蒋峰闭嘴了,肯定是他通风报信——

 

“你别多想哦。”我抿了抿唇,“我只是去问他……”

 

“问他七年前发生了什么。”沈翊很自然地接过话来,他握着手里的工具刷,偏过头来看我,“这件事是我不对,我应该主动告诉你,而不是让你因为担心去问别人。”

 

很主动地就认错了。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我疑惑道。

 

“因为我觉得……都过去了。”沈翊轻描淡写地说道,好像说的事情与他自己无关一样,好像这七年不是他自己扛过来的一样。

 

沈翊温柔、礼貌、谦逊,在各方面看起来都很完美,可是这样的他在这七年里难道不会有后悔和崩溃的时刻吗?即使这件事他没错,即使没有人怪他,可他会怪自己的吧。只要想到,只要想起来雷队的死,就算在这条道路上遇到了困难,就算累了,就算想吐,他也要站起来继续向前奔跑。

 

怎么样都该咬着牙走下去,只要想起来。

 

只要想到有人因他而死。

 

这个人啊,是怎样的强大……只怕打碎了牙也只会默默地连带着血沫一起咽下去,什么也不会告诉其他人。

 

“现在也挺好的。”大约是我沉默的时间有些长,反倒换沈翊来安慰我了,“不是还有你吗?”

 

“道理我都懂。”我犹豫地说道,“可是你怎么能确定……万一我一直没回来,万一我回来了没有找你呢?”

 

就这样轻易地舍弃掉我和他之间的缘分吗?

 

就这样没有去试着问过我的看法,就擅自把我丢掉吗?

 

“也不是一定要你来找我。”沈翊笑了笑,“只要案件解决了……”

 

“我的画不会再害人了。”

 

“那我就可以获取再次为你作画的资格了。”他说,“等到这个时候,我一定会联系你的。”

 

听听,多么自负的话啊。大约天才都是自负的,他就没想过,万一我已经喜欢别人了吗?

 

——我理应说出这些责备的话,可是我说不出,因为他的话狠狠地刺伤了我,因为那句“我的画不会再害人了。”

 

杜城当初说他不配画画,因为他的画害死了一名警察,因为他的画只会害人——我听说沈翊刚到北江分局时,杜城也不太待见他,还说他怎么好意思回来,可是这样的话不会再伤害沈翊了。

 

我察觉到的距离感不只是沈翊将以前的他锁起来而形成的一层的薄壳,还有他为自己建立的保护罩。那个曾经会被别人话所伤害的沈翊被他放置起来了,放在内心深处别人找不到的地方了,所以从那以后即使从老师到同门再到不怎么熟悉的人,就算别人都不理解他,他也不会再受伤了。

 

他就是这样变得看似无坚不摧的。

 

如果这层壳是锁,那就要有钥匙。

 

可我没有钥匙,那就找到这层壳最薄弱的地方,然后——

 

敲碎它。

 

“沈翊。”我深吸了一口气,“可我会心疼你啊。”

 

沈翊抬眸,错愕地看着我。

 

好像七年来第一次有人对他这么说一样。

 

“为我画画,不需要什么资格。”我将双手一并覆在他的手上,蹭到了他手上的颜料,白色的长袖被弄脏了,但我毫不在意,“那是我的荣幸,那不是诅咒。”

 

他的眼神颤了颤。

 

我明白的,他现在做画像师所画的这些图在严格意义上称不上什么画作,但是他能帮助很多人,不会有人因为他的画再受到伤害了,不会有人再像当初那件事那样因他而出现什么意外——他看似已经完全放下了,但并没有真正走出那句“你的画只会害人”,他担心他为我作画之后我会遭遇不幸,哪怕是意外,哪怕与他无关。

 

他会把过错归咎到自己身上。

 

所以我很庆幸那名犯人没有真正对我怎么样,不然这无疑等同于再给沈翊一计重击。

 

“我知道你是真的不会后悔的那种人。”我的声音也跟着颤了起来,眼泪顺着脸颊难以控制地坠落,“但是——”

 

若是一定要当初年少轻狂时所作画付出代价,他做得已经够多了,这些年他无时无刻不是在这么做。就算有所收获,那也是他未曾想过的,他应得的。

 

“不要再对自己这么苛刻了。”

 

我不需要他把之前的沈翊还回来,我也不需要他像对待其他人那样温柔一样对待我、理解我,我只是希望他在我面前可以真正的放松,可以不让自己那么累。

 

刷子掉到了地上,沈翊看了看墙面,又看了看我:“不,其实我是后悔的那种人。”

 

“比如此刻。”

 

比如此刻,他有一些后悔当初没有对我说出他的喜欢,哪怕被拒绝,哪怕后来会分开,但至少他做了,至少不用在夜深人静时想起那无疾而终的爱恋时而感到心口发闷。

 

只要一想到我,他也会再度产生希望,为了未曾了却的、未得偿的心愿,哪怕这简直称得上是理想主义。

 

所有人都不理解他为什么选择另一条路,唯有不知道真相的我肯定地相信他无论做什么,都会特别厉害。

 

像是至暗时刻,伸手就可以触摸到,却又遥不可及的光。

 

“抱歉,我的想法太自以为是了。”他喃喃地说道,抽出他的手,捧着我的脸颊轻轻地用手指帮我揩掉脸上断了线的泪珠。

 

“没有,你没有。”我抽噎着说道,“其实我之所以回北江,就是因为听人说你又开始画画了,虽然只是因为工作原因……”

 

不擅长表达而又自以为不说出口会对对方更好的人,也不只是他一个。

 

“我不会抛下你的。”我突然说道,“所以——”

 

我打破了他建立的防线,亲手把他拉出保护壳,带他重新面对这个到处充满恶意的世界。但无论以后发生什么,我都会和他一起面对。

 

在我这里,不必有任何顾忌。

 

我会爱他的。

 

“是吗?”他状若无意地问道,“真的什么都可以?”

 

……这话听起来倒像是七年前的他,稍微有些恶劣。

 

我咬了咬唇,忽然走过去把窗帘拉上了,然后我从工具架上拿起一支画笔塞到他手里,当着他的面,我将手放到身后。

 

“刺啦”一声,是连衣裙背后的拉链被一拉到底的声音。

 

迎着沈翊微微暗下去的目光,我眨了眨还挂着泪珠的眼睛,睫毛微微颤动,轻声唤他。

 

“师兄。”

 

“今天你可以作画的地方,不只有墙壁。”

 

**

 

二十一天养成一个习惯。

 

沈翊说他好像还没来得及说那句话,就已经养成这个习惯了,他想,用不了多久,大约这就会成为他的本能。

 

如果错过七年是为了遇到一个心灵相通的人,这也是他的幸运。毕竟当初的他可能还不具备那样的本能,更没有做好那样的准备。

 

“什么呀?”我问他,披着的毛毯滑落时露出一朵从锁骨画到肩侧的玫瑰花。

 

“是爱你。”沈翊说,他亲吻了那肆意生长到他的世界里,让他不再画地为牢的玫瑰花,因为微痒,我不由得颤了颤。

 

这是他的玫瑰,是会在他掌心里收起尖刺的花,会心疼他,也会爱他。

 

“我爱你。”他郑重地说道。

 

END


真的没有后续了(?

只是因为前篇结尾写累了有点仓促,感情方面没有充分表达,所以补了一个后续。前后七年的转变,我是真的有些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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